岳昭一听是连璧,多尔衮还没有焦头,他先烂额起来。
连璧最近的种种心思,他已经明了,无非就是年少人要逞狂,想要跟着他行军打仗。
其实岳昭完全能够理解这种心情,因为他本人亦会有这种情怀,你想想,问问全世界的男人,几个能够拒绝封狼居胥,出将入相。
岳昭一连将这个问题回避了多次,依然躲不过连璧的锲而不舍。
此刻听到门外连璧的声音,岳昭房内烛火通明,他心知这次是回避不了了,便想着趁今夜,好好给连璧做做思想建设。
“我在,你进来吧。”
听到声音的连璧推门而入,随后面色略有古怪的看向岳昭,声音不算嗫嚅,却也不是理直气壮,看来他已经能看出岳昭接二连三的回避是为何。
“大人,您这会可有时间?”连璧问
岳昭则是轻叹,目光平静的说:“你说吧。”
往常岳昭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插科打诨,敷衍了事,眼下如此坦荡,倒让连璧想象好的情景没能演绎出来。
“大人,我所说之事,想必你也知道了。”连璧昂首道:“连璧自知什么也不会,又出身脏污,身无所长,唯有一颗忠勇之心,能够凭大人差遣!”
“不求封官进爵,只要一肉之味,一膝之安。若能得偿所愿,比结草衔环来报大人之恩!”
连璧跪在地上,重重给岳昭磕了几个头。
岳昭忙去扶起这位少年,认真道:“此前你与我有救命之恩,便是不在军中,我能给你的,又何止一肉之味?一膝之安?”
“我说过,待此事平息,我叫人送你回家,给你些银两,买地也好,做些买卖也好,一生无虞岂不是很好?你年纪还小,等到过两年,请个媒婆,谈上一户美娇娘,到时候请我喝一杯喜酒,不是美事一桩?”
连璧双唇蠕动了两下,有些哽咽,却强撑着嗓音道:“不会了…我这样的人,一辈子也娶不上新娘了…”
岳昭马上明白,连璧介怀的是曾经被白涧糟蹋的过往。
这件事对于任何一位男性来说。其伤害,完全不亚于女性。
看来连璧是对此产生了介怀,过不去心里这一关,还真是……岳昭暗骂自己说错了话,但他仍然是像个长辈一般耐心疏导着:“其实这件事不必怨怼于身,若你还愿意,也可以不回家乡,就像上次说的,去衡州也好。在哪人人都不知道,你心中不必有那么大的负担。”
连璧再次仰起小脸,眼圈微红,坚定的望向岳昭道:“我不,我不愿。我要用最强悍的方式,洗刷自己的耻辱,上次没杀成白涧,我一定要杀了他!”
岳昭温声告知他:“白涧已死,你心中的结大可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