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去,便看到外头一个剃了辫子的憨厚男人,一看就是汉人。
因此前接连的易帜,多尔衮现在对于这些汉人将领没有一丁点的好感。
“敢在这里喧哗!拉出去,打三十军棍!”
多尔衮说完,正欲拂袖而去,却听身后之人忽然高声喊道:“大人,大人,我求见摄政王大人!”
“我是洪洞县白涧,我知道岳昭心腹邝记方在何处,我,我还知道岳昭在哪啊大人!”
另一边,岳昭等人按照连璧所说,来到了一处驿站。因连璧是机缘巧合知道了这里,他本人并未来过,所以众人行路甚为艰难,多有走错。
好在众人齐心,很快就来到了驿站,也在这里找到了那两个弃牛车而逃的人。
驿站中设有守卫,岳昭进去,那些守卫战斗力甚为涣散,他手下百十来人不消片刻,便将他们团团控制住,抓住了那俩人。
此时岳昭耐心已经告罄,冷声审问着这两人。
原来白涧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给这俩人传递了信息,叫他们弃车而逃,而把人安置在另一处,叫驿站之守卫再一同前去找回。
两人战战兢兢,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他们做过最坏的事,无非是拿着刀恐吓恐吓小老百姓,吃个饭吃个酒不给钱,或者左摸一把黄花闺女,右亲一下门前寡妇。
岳昭手下这雷厉风行,杀人不眨眼的手段,哪里是他们可以招架的起的。
这两人便哆哆嗦嗦的说了一个地方。
岳昭毫不停歇,让这些人领路,自己则带三五人前去,就在驿站附近的一个位置,岳昭找到了阔别多日的邝记方。
“大人,大人,就在这了!”
岳昭猛然扑了上去,翻开草垛,却见邝记方整个人在污水之中跑着,身上的血痕都泡得发白了,重新翻出血肉来。
“要命了!”岳昭低声骂道
这个时候的细菌感染不是说着玩的,岳昭立刻把他背到了驿站里,马上叫人前来诊治。
“和光!和光!”岳昭连拍几下邝记方的脸,始终没能得到对方丝毫回应。
岳昭心中起伏跌宕。
这个时候的医疗手段之落后,邝记方身上大小伤痕无数,新伤旧伤都没有彻底痊愈,再加上被污水泡过伤口,种种情况下,大夫面色十分凝重。
但看岳昭这架势,这大夫也不是蠢笨之人,并未将话说死,只是委婉道:“多症并发,还是要先逐一诊治,以观后效。”
岳昭顿了顿,轻轻颔首,随后冲着小火等人说:“就地休息,你们都累了这么久了,好好睡一觉,明日再言其他。”
这几日来,披星戴月,众人属实疲乏极了,岳昭叫他们全部休息了,反正他自己这会心潮起伏,略有不安,一时半会是不能入睡的。
岳昭停留在邝记方的榻前,却不知道应该做何。
他与邝记方平时聊到政治军事,各方势力纵横,总有说不完的话,现如今抛却这些,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