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岳昭不耐烦的打断他,说:“你自己做了什么,心知肚明,不用摘得那么干净,我没有那么多耐心,直接说,走得哪条路?”
白涧腹内几度思考,深怕自己刚说完,岳昭会立刻把自己杀了,但是留一条信息在,总归能活下来。
“此时恐怕他们已经到了忻州,岳大人,我愿意,我愿意带路。”白涧激烈的说道
岳昭知道这小子八成是在胡说,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没有杀他,便叫人给他简单包扎一下,免得失血死亡。
他自己则起身,来到隔壁。
连璧一时不及,还蹲在墙角偷听,被岳昭抓了一个正着,连璧方才听白涧叫声之凄厉,此刻见岳昭,也是胆战心寒。
他识时务的冲着岳昭跪下叩首道:“岳大人。”
次日天刚亮,岳昭等人便匆匆从洪洞县出来,他们连日赶路,昨夜也只是休息了小半夜,这时又重新上路,这些人竟然毫无怨言,不由得令同行的连璧暗自称奇。
他不是没见过白涧的部下,都是表面上为他独尊,若有利益冲突,背地里也少不了给他下绊子,说他坏话。又或者阴奉阳违,拒不执行。
一个人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但连璧看他们,却丝毫没有异样,不由得暗自称奇。
曾樱起了一个大早。
山西的近况不断传来,多尔衮派遣八王围攻山西,平定山西之乱,端重亲王博洛与谨亲王尼堪合力,两边共同出击,把太原的刘迁部给打得四分五裂。
义军刘迁无奈,只得仓惶逃窜到了五台山,暂时躲避。原本曾樱还能忍得住,此时便是再也坐不住了。
刘迁的失败,其实警示着山西义军与辫子军的差距之大,别看今日是一个小小的刘迁,明日便是一洲一县,再到一整个山西。
那好不容易争取的裂缝,马上就会合上。
这可能是南明最后一次抓住博弈中的机会,也是南明可以翻盘的好时候,曾樱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让他失败。
这日他来到黄府门前。
他要筹措军粮,募集兵马,出城!
往日来到黄府前,眼见着这华美精致,雕梁画栋的府邸,他即便有一丝不虞,也从未厌恶过。
而如今,一分钱一粒米,难死一个好汉豪杰,曾樱再看到这华贵的府邸时,不免有了不一样的心情。
遥想当年崇祯帝时,为何迟迟不把吴三桂拉回来,就是因为军费短缺,国库内就是搜肠刮肚,也弄不出来二十万两白银的军费。
打仗很威风,可这些粮饷银钱,便是一分也不能短缺,否则,哪怕就是虎狼之师,亦挽不回败势已定。
曾樱心情几度复杂,在这种漫长复杂的等待中,他敲开了黄府的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