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涧话音落,便有三五个人上前,将一堆草垛码在牛车之上,把邝记方隐秘的藏在其中。
白涧望着半死不活的邝记方冷笑不止,心中的意淫没有就此打住,甚至颇为不屑的想,送去多尔衮那里,不死也要丢条命,要是你运气好,碰上个像他这么怜香惜玉的人,指不定还能留在营中发挥点余热……
这种猥琐的念头在他心中盘旋,白涧目送两辆满载草垛的牛车出城。
随后自己个心潮起伏,急不可耐的进城一展榻上之功去了。
当日深夜,白涧怀中搂着一名貌美男童正睡得香甜,烛台之上矮了一大截的灯烛眼看油尽灯枯,火苗都有些不稳,扑闪扑闪个不停。
男童睡饱了觉,便小心翼翼的捡了一件外衫披着起身。
白涧正在梦中神游,想着自己因此事在多尔衮面前露脸,位极人臣,美梦正甜,忽然身子被动了动,他想也不想,半梦半醒之间就给了身边人一巴掌。
男童被白涧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下来,不过早也习惯了白涧的粗暴,这一下,倒不至于让他怎么样。
他仍是神色平平,披着外衫,来到烛火前,把柜中搁置的火烛拿了出来,耐心的续接上了。
烛火平稳以后,男童并未回到榻上,而是轻轻靠近榻前,随后慢慢弓身,他的手缓缓在长靴之中摸索着什么。
“连璧,拿水。”
忽然,榻上人朦胧之间泥泞了一声,颐指气使的语气并未让被称为连璧的男童生气,甚至连一丝愠怒都没有,他神色平静的可怕,缓缓答道:“来了。”
说着,电光火石之间,他便从长靴之中拔出一柄小臂一半长的匕首来,陡然刺向榻上人,平稳的烛火骤然一惊,摇曳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哐哧。”
这极快的几下复杂的声音,连成了一片,变成了一声极为尖锐剧烈的声响,忽然惊动了白涧。
白涧其实防备心并不差,甚至说,比之大部分人,他对于偷袭的防备都是极高的,不过今日白涧送走了邝记方,联想到多尔衮未来的看重,不免有些狂想的躁动,自大了些。
他迷糊之间忽然听到动静,立刻睁开双眼,整个人的最佳精神力,在一瞬间恢复巅峰,像个松鼠一样马上跳了起来。
目光幽绿的打量四下,忽然瞥到了地上跌落的一把利刃,白涧那高度集中的神经再次紧绷,他目光凶恶的飞快扫向连璧,后者吃痛的捂住手。
四目相对,两人皆惊怒不已。
“妈的,贱人!”白涧爆喝一声,反应极快,忽然从榻缝里抽出一把短匕首。
连璧同样不慢,马上飞奔捡起掉落的匕首,同样凶恶的挥刀要砍,却被白涧先划伤一道。
毕竟白涧经验丰富,这一道令连璧陡然失力,手上不受控制的一软,血流如注,匕首再次落地。
“妈的,活的不耐烦了吧你!”
白涧暴虐的当胸一脚,立刻将连璧踢飞了出去,整个人重重的砸在了门口,一口淤血吐了出来。
连璧自知死期将至,却不愿让白涧讨到好处,也不知道哪来的意念,正准备做最后一博,身后却忽然被人拍了拍。
原来是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