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人……留步留步。”
朝会结束后,又是一声熟悉的呼喊,岳昭这次不用看都知道是陈为光。
除了他,再也没有人把油腻做得这么到位又不自知了。
岳昭这次学聪明了,一口回绝了接下来的“边走边聊”,弄得陈为光的笑容僵了僵。
等岳昭避之洪水猛兽似的走了,陈为光这才敢唾骂道:“呸,要不是老子有求于你,何必看你的脸色!”
因这块往来有人,陈为光不想把这事搞得人尽皆知,是以忍着一肚子的怒火,左转右转,来到了一处宅邸。
宅邸前有数十名身着缎子,凶神恶煞的家奴,个个手拿木棍,腰胯刀剑。
看起来,倒比皇上的行宫前还要威严。
强忍一腔火气的陈为光,一瞧见这个,眼睛似要喷火,仿佛总算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似的,两三步拽过其中一个家奴来,啪啪两个大巴掌就上了脸。
这家奴足比他高半个头,壮得跟牛似的,此刻竟也乖乖受教,虽心有不甘,却不敢反抗丝毫。
陈为光边打边怒斥道:“早告诉你们,近来不要张扬,不要张扬,还敢带着刀剑招摇过市?”
陈为光怒火冲天:“妈的,老子给你笑脸是看得起你,你算哪门子东西,敢跟老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乔!”
那家奴被几个巴掌抽得一阵眼黑,别看陈为光比他矮,但同为男子,手劲可不小,下手也是往死里打的。
几个巴掌仍觉得不解气,便又一脚踹了上去,将那家奴踹倒,由于对方不敢反抗,是以很轻松的就把他摁在了地上。
陈为光扑了上去,将那人脸砸在地上,一阵乱拳。
一旁之人纷纷解刀,把这罪魁祸首丢得远远的,却不敢上前来帮忙。
陈为光的坏脾气人尽皆知,他们才不愿引火上身。
只是听着听着,也听出了些许门道,若说第一句是陈为光发作的由头,那么后面几句,肯定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惹怒了陈为光,他借着由头出气来着。
其余家奴面带同情,十分可怜这个首当其冲的出气筒。
陈为光打了十几下,还是不解气,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以来受得火气全部发泄出来似的:“真他娘的不知所谓,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手上有点人,老子一指头就给你弄死了!”
那家奴被打的呲牙乱叫,陈为光直打得自己精疲力尽,这才喘着粗气,从地上起来。
那家奴一得到机会,立刻跪地磕头,眼含泪水,道:“小人知错,小人知错,望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陈为光却看也不看他,径直往另一条长廊走去了。
这偌大的府中,长廊短廊无数,其中又有亭台楼阁,花鸟鱼虫,宅邸之北侧,又有引流清泉。
当真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长廊上还有佳人在立,婢女奴仆如同天上仙女,身着彩线金丝织就而成的衣裳,上锈有海棠芍药,远远望去,裙摆摇曳生姿,不知者还真以为是一朵货真价实之花。足见绣工精巧。
若叫岳昭看着了,只会感叹的说一句,琳琅满目,全都透露着一个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