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岳昭的安排下,邝记方只带左右两人出城奔赴山西。
表面下的暗流涌动,自然不为人所知,无论是衡州还是京师,都无人关注到山西这些小小的轻微的变动。
岳昭估摸着,邝记方这一去,便是要明年才能回来了。
可是身边的情报系统不能瘫痪,他须得尽快再摸索一个能用之人了。
就在岳昭不断的翻阅问石呈贡上来的士子名单,以及他举荐的一些人才,这些神采飞扬的年轻人无一不是名门大家。
“这叫我怎么敢用……”岳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名门士子,怎么能拉的下脸来屈从他这里,更何况这些人还得调教,成品太慢。
正在岳昭烦扰之时,府上却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门外一顶轿子悄无声息的停在了府门口,当小火拿着一块玉牌给他看时,岳昭猛然一顿,马上就知道了来人身份。
他匆匆而来,在府外停留,看到一顶轿子,却没让人出来,而是直接抬进了院子里。
“其他人,都避开。”岳昭沉声说
等四下无人了,帘子这才慢慢掀开了,一个四十有余的中年男子,徐徐道:“多日未曾细细关注飞将,竟是清瘦了。”
卢宁的一把老骨头,因着长途跋涉的折腾,连日来酸疼不已,他今日难得在客栈里小憩一会,却还是不得清闲。
刚躺下,便有橐橐的敲门声略显急促的响起。
卢宁干燥的肌肤皱成了一团,心里不悦,但还是慢腾腾的起身,给开了门。
他还道是那泼辣的店家,又协同无赖的丈夫要来收他的房费,正打起精神,拿出舌战群儒的本事,准备理论一二。
“类尔等这般竖子……”
刚说了一句,便戛然而止,门口俨然是当日在总兵府上所见的小兵,卢宁眼力极佳,立刻认出,收住了话头。
“你们这是?”
“先生,在下苏云生,乃是姜大人身边的亲兵,如今大人有令,想请您进府一叙,事发突然,倒是唐突先生了,莫怪莫怪。”
这来人彬彬有礼,进度有度,又提前自我责怪了一番,倒让卢宁挑不出话来,更何况面见姜襄,这正是他的目的所在!
卢宁哪还肯为这点小事端着架子,只是十分亲和的说:“如此,便请诸位等候片刻,我在屋中稍整一二,这样也不算失礼。”
苏云生颇为善解人意的笑了笑,说:“这是自然,自然。”
说罢便将门关上,守在了门前。
苏云生虽说说话有礼,目光气势却冷得可怖,这倒把看卢宁年纪大好欺负的店家夫妇吓个够呛。
“可要躲远点,别牵连着咱们……”
他们还道是这老头欠了谁的银子,人家前来讨债来了。
没过多久,卢宁便从里面出来,一会的功夫将发冠理了理,朝着苏云生微微一点,说:“还请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