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桢叔。”李锦亲切的唤道,面上犹带了几分笑意
李成栋被人一喊小字,立刻循声望去,在半隐的黑夜里,一盏发出淡淡昏黄的油灯正在不远的地方。
走进了,李成栋吃了一惊,道:“过儿?”
李锦,原名李过。
“廷桢叔,我是奉了玉峰叔的令,来此接应你们的,时间宝贵,快快随我过去,到了亮堂地方,把酒话歌,再说不迟。”李锦笑着为他们引路
李成栋看到李锦,吃惊过了,便也了然了。看来这个田见秀,当日是把李锦也拉过去投奔湘军了。
想到这,他心里那点提防之意也慢慢消弭了。
有这小子在,还怕什么?
如果有什么危险,大可以把这小子抓来,威胁田见秀。
田见秀对李锦,视如己出,又把他当成第二个李自成,一腔的知遇之恩,就要全数报在李锦身上,相当在乎他的安危。
不怕田见秀不就范。
李成栋这样想,心里也稍稍有了底气。
此时跟随在一旁的牛壬,颇有些胆战心惊,毕竟是来到了别人的地盘,虽然是来谈和的吧,可还是有一股恐惧在心底。
牛壬生怕漏了马脚。
向来嘴巴不能闲的他,竟是静了一路,待看到这个少年时,不由得低声去问李成栋:“大人,他是谁啊?”
李成栋看李锦离得远,走在前面,便低语而笑说:“可是个能救你命的主。”
牛壬满脸疑惑。
说话的功夫,便已经来到了亮堂地,李锦随后一看,眼前一亮,又仔细瞧了瞧,笑着说:“我道为何廷桢叔骑马行走,不曾发出什么大动静,原来是给马蹄上裹了棉布,妙策妙策。”
李成栋被一夸,尾巴都要飘上天了,虽得意的笑着,嘴上还是不得不装装样子,谦虚两句说:“底下人想的,底下人想的。”
正在两人寒暄之际,只见里头田见秀脚步匆匆,马上出来。
“廷桢老弟!”
田见秀远远的喊了几声。
待声音近了,李成栋这才打量起多年不见的田见秀。
田见秀的年纪犹在他之上,走起来却脚下生风,浑身上下都透着与以往如出一辙的干练和抖擞,精神矍铄,却不像个老人。
只有鬓发之白,暴露了他真实的年纪,看着他,绕是李成栋也不得不承认,英雄迟暮,亦有雄心。
正如同名将廉颇之言:“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不知自己老了以后,会是何种境遇。
就在李成栋思想一来一回之间,田见秀已经到了眼前,满面春风般的笑意说:“廷桢老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了?”
李成栋淡淡一笑,亦是亲切的说:“玉峰兄神采奕奕,不减当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