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过,正月初一的早晨,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便从衡州发往江陵县,岳昭亦是第一时间得知了衡州发生的全部。
他将信件看完,重重一叹,道:“没想到,皇帝竟然这么沉不住气,着急的动手……”
他坐在案桌前,心里又有些纷乱。
恰逢此时门忽然被推开了,岳昭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邝记方。
他冷冷的斥道:“进来不会敲敲门么?”
只有他敢不敲门就进岳昭的屋子。
邝记方此刻倒没了往常的调笑,正经了不少,走过来,自来熟的坐下。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以后,两人基本上没怎么说过话,就连昨日除夕夜,大家一起喝酒时,岳昭都刻意避开了他。
岳昭觉得自己有点反常,但他对于邝记方已经没了招揽之心,随之消失的,自然还有对其的容忍度了。
邝记方坐下,岳昭便起身要出去。
“衡州怎么了?”邝记方问
岳昭没有理会,兀自打开了门,刚准备垮出去,又听他问:“是不是皇帝动手了?”
岳昭猛然回身,锐利的目光审视着邝记方,他意味不明的问:“你看过了我的信?”
岳昭知道,信件被截获,这种可能极其微小,但衡州之事,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衡州城内其他探子的消息,是绝对传不出去的。
能够知道的途径,只有他自己手上的这封信。
邝记方的种种他虽然不喜欢,却从未想过对此人做什么,然而,此刻得知这人可能看过自己的情报消息以后,一股警惕和杀意,立刻在心头盘旋。
邝记方何其聪明,看他神色,也猜出了一二的想法,他沉默了一会,说:“猜的。”
这个理由很扯淡,不过,放在邝记方这种天才型的奇葩身上,岳昭也就暂且相信了。
他没有多费口舌,仍是要转身就走。
“现在是好机会,我猜衡州府里,应该闹翻天了吧。皇帝得罪了一部分朝臣的利益,又因为师出无名,失去了另一半朝臣的支持。”
见岳昭身躯一顿,邝记方继续说:“现在皇帝是腹背受敌。如果你有什么别的想法,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估计那些大臣们,也想重新立个朱家的子孙为帝,最好是听话些的,好掌控的。”
“没功夫跟你废话。”
“岳昭!”邝记方喊道:“你之所以不行动,是你根本不想走到撕破脸的那一步,对么?”
邝记方身手很矫健,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岳昭跟前,趁他愣神时,把门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