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岳昭此时,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某种腐烂的气味,这味道淡如晨露,偶尔在岳昭的鼻尖轻轻一点,旋即就消失不见。
虽然奇怪,但也不是说不通。
总之,这种地步,是绝没有引起岳昭过分的关注的。
因为他眼前有件更为重要的事要做。
“卢大人,何不出来相见呐?”岳昭不咸不淡的说
堵满了人的屋子里,气氛格外古怪。
对峙的双方则不用提了,要是眼神能杀人,那邝记方阴沉的目光早该把这些人拆骨吃光了。
另一边也不用说,个个战战兢兢,恐惧于邝记方干净利索的手法,手起刀落,便有一个活生生的人断手断脚。
但再看看四周,这么多人,他们又不禁为自己加油打气。
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一两个不成?
古怪的中心来源于岳昭,这人正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甚至还要请卢鼎出来叙叙旧。
仿佛要邀请老友吃酒的主人家。
局势一度陷入僵硬。
而卢鼎,下一刻也满面严肃的走了进来。
脸上凸起的皱纹,和重重凝结的眼角,几乎能够夹死一只苍蝇。
从他的目光来看,岳昭就知道,来者不善。
不过他并没有显示出多么慌张。
“卢大人,我好端端的坐在屋子里喝茶,怎么突然闯进来这么多无礼之徒?”岳昭不紧不慢的质问道:“大人这是何道理?”
卢鼎神情沉沉,比墨水还黑,说:“岳昭,不要多说了,你通敌叛国之事,我已知晓。念我们相交余日之情义,我给你保留面子,请你去大牢里坐一坐,听候朝廷的命令。”
岳昭眉眼流露出寒意来,不过仍是笑着说:“大人,通敌叛国不是儿戏。岂是你说说,我就是了?敢问证据何在?”
卢鼎似乎不想同他再废话,冷冷的甩了袖子,道:“你还敢狡辩,证据不就是你手上的布锦?布锦所述,我们均已知晓,你何必掩耳盗铃,欲盖弥彰?”
岳昭叹了叹,像是对卢鼎的说话方式产生了极大的不满,却又不得不忍耐一二,他盯着卢鼎,意味深长的问:“大人,敢问此举,真的是您为公而做,还是您心有奇思,受人之托?”
岳昭说完,邝记方亦是听出了些许门道来,面色沉沉的打量起卢鼎来。
而对方面容上浮现了一股不耐烦,声色俱厉道:“我没工夫同你废话,来人,给我拿下岳昭!”
岳昭凤眼微抬,似笑非笑的将卢鼎全身打量了一番,啧啧称奇道:“好一派出淤泥而不染的青天做派,好一个忠君爱国的清官!”
卢鼎顿时满面怒容,望向岳昭,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怒气说:“岳昭!你不要胡言乱语!你们,快,将他捆起来!”
言罢,这些士兵就要冲上来,却被邝记方左右开弓解决了,他死死的站在岳昭身前,没有退让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