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看看。”田见秀有点为难,目光怪异,将信递给了李锦。
李锦眼睛像黑曜石一般有光泽,在信和田见秀之间来回徘徊了两下,当即明白了田见秀的意思。
李锦翘起二郎腿,背倚靠在土丘上,好不自在的说:“哟!求我念呢。”
田见秀一张风吹日晒的脸红得滴血,有些许挂不住,不过多年来的上位者的底蕴在,无论心里如何挂不住,面上总是一本正经,十分有底气。
“大致没问题,只是偶有几个生僻词,我不曾看懂。虽然主要意思明白了,但就怕这几个生僻词才是关键。”
“为了避免有什么误会,所以还是读清楚的比较好。”
“念不念的全在你自觉,若你现在不读,我用军法逼你,也是情理之中。”
田见秀这一上一下,几句话,就给李锦定得死死的,进退两难。
李锦愤恨的瞪了他几下,没有再选择自不量力的顶嘴,接过信来,将信纸举在自己眼前,老老实实的看了下去。
“大人的意思是……”李锦嘴巴拌了拌,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李锦随后四下张望了几次,确定小憩的士兵都离自己很远,低语道:“大人要咱们救皇帝?”
田见秀一对,发现自己之前的理解并没有错误,而后就将信纸收了回来。
然后走到人烟稀少处,最后将纸上内容记了一遍,旋即将信纸撕成七零八碎,埋在了一个山丘的小坑里。
李锦见他神色自若的走了过去,夺过自己手里只剩半块的饼,继续吃了起来。
“我说,你难道不好奇么?”李锦悄声问他
田见秀注意力全在饼上,眼皮也没抬,黑红色的面庞水波不兴。
“好奇什么?”田见秀反问
“保护皇帝耶!”
李锦略有些激动,要是别人他是绝对可以管住嘴的,然而此人既是他父亲的生死好友,又是他自己的莫逆之交。这让他怎么平静的下来,满眼都是疑惑和兴奋。
“我以前,我以前一直以为,岳大人心不在一朝臣之中。不,应该说,如今天下,谁肯屈居人下?”
“要不是还都有几分远见,知道如今谁先称王称帝,谁就先死的道理,如今天下不知道要有多少个皇帝。”
不过也都差不多了,手握重兵的,又有疆土城池的,基本都愿意在自个的地界当个土皇帝。
没事抵御抵御外敌,然后逍逍遥遥一辈子。弄不好机会一来,还真能弄个霸主当当。
李锦悄悄说:“没想到,岳大人想勤王呀!”
他可是之前真的认为,岳昭有那样的能力,也有那样的野心。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要保护明皇帝。
李锦顿时觉得,岳昭这个人,真的很不好琢磨呀。
“别乱说话。”田见秀提醒他说:“言多必失,要是让岳昭发现你身份,那就不是那么好说的了。”
李锦闻言,立刻缩了缩脑袋,说:“这不是就跟你说么,再说了,岳昭也不在这。”
田见秀淡淡望了他一眼,说:“如今你我投奔了湘军,承蒙人家信任,能让我们继续调兵谴将,这是好事。”
“现在要依附岳昭,就得做的一等一的真,不能露出半点二心。”
“假若日后,你有别的决定,也绝不能在现在漏出来。明白么?”
李锦闻言,顿时一个摆手,说:“杀敌才是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