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易在一旁略显犹豫之色道:“可是大人,他好像是来买药的……”
岳昭冷冷觑了他一眼说:“他现在就他妈是来娶亲的,我岳昭今天也要棒打鸳鸯。”
“你以为这是小孩打闹?”岳昭冷声道:“战场上,岂容你在这里叽叽歪歪?”
毛易被骂得羞愧的低下了头,小声辩解道:“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想,会不会是张信达或杨之柱受了不轻的伤,不然他们也不会冒险过来买药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岳昭的脑仁就咔咔作响,他一贯不喜欢将怒火发泄在别人身上,可眼下却也有几分忍不住了。
一旁的诸葛云心思机巧,眼看岳昭脸色越来越差,立刻道:“毛大人过虑了。”
“在咱们这处求不到,他们自然也有别的法子,且还稳妥万无一失。”诸葛云笑了笑,看毛易一头雾水便耐心解释说:“滋阳城远是远了点,不过也是我们的地方。”
“现在,即便我们将药给了他,他未必能够拿回去。毛大人,你瞧那边……”诸葛云指了指一处
毛易顺着方向望去,刚开始没察觉出什么。好一会风一吹,乌云散去,月亮明了,那些婆娑晃动的身影,这才若有若无的显现出来。
毛易立时一惊:“……有人尾随他!”
“正是这个道理。”诸葛云点了点头笑着说:“现在你知道为何大人不肯开城门了么?”
毛易惭愧的低下了头。
倒也不是他热心肠,只是他与张信达也算有些交情,无论如何,他帮一帮,心里这才过得去。
“你今天晚上,给我站在这,站一夜,好好醒醒你的脑子!”
岳昭鲜少有这么愤怒的时候,他特意把声音压得低,只有他与毛易两个人听见。
毛易哪敢再多作狡辩,立时称是。
岳昭快步离去,刚走几步,忽然停了下来,然后瞥了一眼不远处垂首站立的毛易,说:“城下这些狗杂碎,只要敢在视线范围内动手,立刻上弓箭,能灭掉多少是多少。”
“是!”毛易顿时激昂道
登州大门没有敞开,这一点的确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尾随着取药的建奴人,见并未如预期一般悄无声息进入城中,干掉守卫,不由得有点失望。
松兀托勒悄悄指了一个手势——跟上。他们这一个牛录的人,很善于潜藏,一直跟着那名尼堪,眼看他又要返回,松兀托勒犹豫了一下。
不知道应不应该动手。
不过,会不会打草惊蛇呢?
松兀托勒一个犹豫,便决定放他回去。
就这样,一个汉人和三百建奴各回各家。
得知消息的阿巴泰还是愣了下,他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扑了个空。
看来,守城之人也很老道谨慎。
不过他倒没有失去信心“没事。只要有伤者在,这些人迟早会过来拿药的,除非——”
说到这阿巴泰目光划过异样“他们肯放弃一个将领的生命。真是这样的话,我倒有点欣赏他们了。”
松兀托勒自责的低下了头说:“回来的路上,我们并未对取药的尼堪下手。”
阿巴泰淡淡的说:“这没什么大事,刚好放他回去,下次他们能更无防备。也说不定,这是那些尼堪人抛出来试探我们的。放走了他,后面才有机会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