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正是小人。”
这一扯,倒是让岳昭来了兴趣。
牙牌他知道,是明代人用来证明身份的玩意,一个小牌子,上面刻着姓名和住址,有点像后世的身份证。
不过这明芳是什么?
岳昭倒是不清楚,本着好学好问的原则,他问了问旁边之人。
那人略显惶恐,本来很简单的事,几句话说不清,把岳昭绕来绕去的。
直到李静安看不下去了,笑着将这个东西简述了一遍。
几年前山东省附近相继爆发了战争,有不少流民无家可归,有亲戚的便去投奔亲戚,塞点钱,有人作保,也能进城安家。
可没有亲戚,无人作保,举家那点小钱,更是谁也看不上,便进不去城。
只能不停的流亡。
所以这个时候,卢宁大人深明大义,向外开放了城池,收留了流民。
但因为害怕这其中有心怀不轨之徒,又或者有流寇之类,便单独劈出来一个地方。
流民入城,先去那里被监管一个月,一个月无事后,便可以获得牙牌,在登州府生活下去。
而那里,被称为明芳。
“哪几个字?”岳昭问
“大明的明,流芳百世的芳。”李静安答
岳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李静安复又想起了什么,笑着问:“怎么就你一人,李夫人何在?”
李三谷苦笑:“贱内草民一个,不敢称夫人。不瞒您说,贱内已经失踪两年了。”
“失踪两年?怎么回事?”李静安忙问
“说来话长,我们夫妇二人从明芳放出来后,便寻了一地打算给人家帮工。”
“住的地才算安顿好,东家也算对我们不赖,管上吃的。谁知没过多久,贱内就不见了。”
说起这个,李三谷一时也没了笑脸。
那是一个夜里,鸡犬嚎叫不停,睡梦中的李三谷迷迷糊糊,便让李李氏出去查看。
谁知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我找了多日,不见人影,又等了大半年多,贱内也未曾回来找我。”
岳昭忽然问:“报官了吗?”
李三谷说:“报了,水师营的兵爷找了几个月,城中不见人影,只好算作了死亡。”
“登州水师营连这个也管?”岳昭挑眉问
李静安忙道:“登州府地形特别,没有守备巡逻兵,便由水师营负责城中治安。”
李三谷说:“事到如今,只是可恨上天,若是死了,也该让我找到尸体,好好下葬才对。”
李静安跟着宽慰了几下。
这会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李静安主动付了钱。
临走前,几个官员端起了碗,执礼道:“李大人好意,容在下带回去与高堂同领,店家,这碗便借我等一会,待回了府,立刻送还回来。”
那李三谷哪敢拒绝,连连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