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公,敢问那几人是谁?”临淮侯李弘济不着痕迹的递上一张价值百两的银票,给了那位宦官,随后低声问道。
临淮侯李弘济虽是侯爵,可早就不是开国年间那么牛逼轰轰的时候了,阉党和太监的厉害,经历过魏忠贤时期的人,最为清楚。
所以临淮侯李弘济宁得罪其他勋贵,也不会得罪这样不起眼,没有了六根人性小人的。
然而,让临淮侯李弘济没想到的是,这名年长宦官并没有接过对方的银票,而是在迟疑了一下后,脸色不自然道:“回总兵官,这几人是城下的......军候。”
“军候?”
什么时候反贼也能称军候了?
临淮侯李弘济只觉得一阵晕眩,差点就要拔剑砍了这宦官,然后再带着亲兵上前弄死那几名贼将。
为首年长的官宦自然看出了临淮侯李弘济的动作与愤怒的神态,他手忙脚乱的上前拦阻了对方,低声解释道:“这不是咱家敢擅自做主的事情,我们是奉旨行事。”
“奉旨?陛下什么时候下旨了,本候怎么不知情?”临淮侯李弘济一万个不信,皇帝朱由检将永定门的城防交给自己,就代表着对方对自己的信任。
这时候突然来了一个人,告诉他,皇帝朱由检其实信任的另有其人,这谁会相信?
“不是中旨,是密旨。”
年长的宦官显然也没想到临淮侯李弘济这么拗,慌乱之下,也只能将皇帝朱由检私下交给他的密旨,拿出来给临淮侯李弘济看了。
临淮侯李弘济接过一看,心顿时跌入了谷底。
上面确实有皇帝朱由检的私章,而且只写了几个言简意赅的字:同他再议!
他是谁?议什么?
临淮侯李弘济一下就明白了这其中意思,再看了看那神色淡然,依旧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闯贼将官,渐渐眼神一黯道:“他们怎么说?”
年长的宦官犹豫了一下,最终低头说道:“他们说皇爷必须禅让,可封皇爷为明王,是亲王爵,未出阁的皇子和公主,得降为侯爵与县主。”
“至于其他的藩王和国公爷、侯爷伯爷......”
这位宦官没有说透,但临淮侯李弘济那还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下场?
没有了爵位没有了富贵都是另一回事,就怕李自成日后还要翻旧账。
可这种事情由的了他做主吗?临淮侯李弘济暗自摇头,决定权永远都在最上面的二人身上。
哦不,只在李自成的手中。
想到这,临淮侯李弘济又叹了口气,对着年长宦官低声问道:“这个条件,陛下那边是什么意思?”
“临淮候,你是要揣摩圣心吗?”年长宦官低语厉声道。
临淮侯李弘济立马瞪了他一眼,同样厉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老子扯这些玩意?”
年长宦官一想也是,只能低头说道:“皇爷的想法,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怎么可能猜得透?”
“不过想来皇爷是不想接受这个条件的,他老人家一直对此事犹豫不决,似乎想要一直拖下去,拖到关宁边军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