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的说，培养一个骑兵的钱粮，都够将十名步兵武装到牙齿了。

“这些步兵放在骑兵前面，就相当于他们的辅兵，为的就是给骑兵战马提供短暂的休息时间，好在下一波的围杀中，拼尽全力。”

“期初最先这样做的是蒙古人，再然后是建国初期的明军骑兵，一直到李成梁养寇自重，让后来的女真鞑子也学会了。”

卓思业的言语中满是憎恨，吴远琼甚至在其中，听出了彻骨铭心的痛。

老师不是四川人吗？为什么这么恨李成梁？

卓思业瞥了吴远琼一眼，淡然道：“我爷爷是辽东军户，后来逃户逃到了四川。”

吴远琼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转移话题道：“老师，也就是说，除非我们溃败了，或者击败眼前的官兵，才有可能让官兵的骑兵再次冲锋过来？”

“没错。”卓思业凝视前方道：“这将是一场恶战，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不能撤。”

吴远琼咬牙道：“撤了不就白白损失了百来名弟兄吗？”

“可你不撤，接下来损失的将会更多。”卓思业眯眼说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军人的职责，就是力战而亡。”吴远琼将汪十一的话，同样说给卓思业听：“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卓思业的眼角顿时闪过一抹欣慰，他抬头看向前方，再次唤来陈阿大、付让等人，厉声道：“刚才你们团部营部让官兵的骑兵逃了，这次若是让他们的步兵依旧撕破了我们的队列，那你们就别回来见某了！”

陈阿大与付让等人当即深呼吸一口，高声应道。

“唯！”

......

马化豹的指挥，确实和卓思业所想的如出一辙。

只是让马化豹没想到的是，刁宽那五百名骑兵一个冲锋之下，眼前的湘军竟然没有当即溃败，甚至紊乱阵列。

反而是十分迅速的收拢起来，再次摆开了架势，颇有一种不死不休的味道。

“让刁宽在步兵靠拢的那一刻，继续从左右两翼加入战场，彻底打断这支湘军的脊梁。”马化豹再次下令道。

军令很快随着号角声开始传递，马化豹副将亲自领着千余步兵同另一名游击迎着湘军本部冲了过去。

随着冲在最前沿的官兵、湘军将士的交手，数千人的混战瞬时开启。

血肉与肩甲横飞，惨叫声与喊杀声交织如画。

与一接触就乱了章法的官兵步兵相比，湘军将士们即便在混战中失去了臂膀，或被捅了个对穿，依旧没有放弃跟随着各自营部、团部的弟兄们的步伐。

在混战中都能保持整齐划一的步骤，这种状态是很可怕的。

马化豹副将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们的伤亡竟然在湘军之上！

他有心想要暂时退避，重整旗鼓后再进行攻伐。

可由于场面太过于混乱，一时间马化豹副将不敢轻举妄动了，他怕一旦下令撤退，就会演变成大溃败。

于是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刁宽的那五百名骑兵身上。

“他们来了！”

“放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