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宁伯刘嗣恩心说这镇远侯顾肇迹难不成是想要投奔北方的闯贼李自成?
“好了,现在不是你想那么长远的时候,你手中才多少兵马?当务之急应该想的是如何自保。”镇远侯顾肇迹望向北方,若有所思。
这江山日后还是不是大明,又或者李闯、张贼来坐,都尚可未知......
与此同时,大阳埠上,我们的史部堂最终还是没有答应洪远芳的办法,而是派了另一名南京兵部郎中去再下钧令。
广宁伯刘嗣恩见只是一名正五品的小官,顿时趾高气扬道:“立刻出兵去救京营将士?救的了吗?”
“救不了!此番下船登岸,只会彻底断绝了京营将士们的生机!”
“这可是部堂钧令,你竟敢拒绝?广宁伯你是要造反不成?”这名南京兵部郎中闻言大怒道。
广宁伯刘嗣恩毫无顾忌的挖了挖鼻屎,将其弹在对方身上,跋扈到:“少他娘的拿高帽子压老子,老子可是朝廷二等伯,与国同休的勋臣,吃饱了撑的才会去造反。”
“再者,不过是南京兵部尚书而已,你让他当上真正的兵部尚书再对老子下令。”
那名南京兵部郎中生生的被广宁伯刘嗣恩给气笑了,见对方一意孤行,当即挥袖离去,将原话告诉了史部堂。
史部堂也是气得浑身发颤,一旁的郑芝虎更是怒道:“此人妄为朝廷勋贵!不似报国效力也就罢了,竟然还口出狂言。”
史部堂摆了摆手,一脸颓然道:“广宁伯说的没错,本官不过是一个南京陪都的养老尚书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广宁伯刘嗣恩的恶语,让史部堂感觉到了寒冷,又眼前战事的失利,让他彻底认清了现实,他上前几步来到战船的一侧,看着眼前的长江支流昌江,悲鸣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
许是“英雄”二字终是说不出口,不禁连连摇头。
一旁的洪远芳、郑芝虎等人一瞧,顿时背后生寒,深怕这个钻牛角尖的人要跳江自尽,连忙上前将其搀扶住,劝道:“部堂大人,不过是一次的失利而已,我们完全可以退回南京,再整顿兵马,重新来过。”
贼军没有战船,就是他们最好的优势。
可他们都没想到,他们的史部堂已经没有了斗志,只想着以身殉国了。
“别再劝本官了......”
史部堂大手一挥,将他们喝退,然后一个箭步就要纵身一跃。
“部堂大人不可!”
这下洪远芳、郑芝虎等人彻底慌了,还在后者反应非常快,立马就将对方拉了回来。
前者则低声大喝道:“部堂大人糊涂啊!你今日若是以死殉国,对得起自己,但对得起自己的心吗?对得起陛下的厚望吗?”
“又或者对得起江西数百万户百姓的安危、信任吗?”
史部堂呆滞了,这一连串高帽扣下来,他不是理不清,而是没时间理清了。
只因远处的溃兵,已经跑到了江边,正在拥挤的抢先登船,而在他们身后,凶残的贼军已然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