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的意思是?”
广宁伯刘嗣恩一头雾水,可一想到这老狐狸的前半生数起数落,至今还活的非常滋润,于是便又忍了下来。
镇远侯顾肇迹眼角闪过一抹欣慰,紧接着老神在在道:“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还这般着急行事,那老夫也就实话跟你说吧。”
“今日你若是不去支援,他日南京以你为最!”
以我为最什么?
广宁伯刘嗣恩先是一愣,随后转念一想,脸色大骇。
若是不去帮助刘良佐和平江伯陈治安,待他们的兵马耗光,京营损失一半之后,可不就是以他守备军为最上首?
别说是那些勋臣,就连史部堂也得捏着鼻子给他点好处,稳住他才行!
可关键是史部堂那么要强之人,能够容忍他此刻的战前退却吗?
一想到这,广宁伯刘嗣恩就不免低声问道:“老侯爷莫要诓骗我。”
“万一史部堂恼羞成怒的亲自拿着王命旗牌过来,说要斩了我,我该如何是好?”
王命旗牌这玩意,和后世所说的尚方宝剑没什么区别,一般都是总督、巡抚之类的重臣才有。
很不辛的是,史部堂也有一个,这玩意还是皇帝命南京守备太监陆俊忠带来给史部堂的,这其中的绕弯,是个人都能领悟。
“你怕个屁,他史可法手中有兵吗?兵可全在你的手中,他敢派人过来,你不知道直接扣下?”镇远侯顾肇还以为对方开窍了,没想到依旧是一个朽木脑袋。
这年头有兵才是王道,王命旗牌算个什么东西?!
看看江北的刘泽清在河南杀了多少百姓,西北重镇的边军杀良冒功干了多少次,谁真敢支支吾吾?
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
“老侯爷,当年您也是在毛总兵的手下干过,没道理不知道那袁崇焕是如何不讲道理的上来就斩了毛总兵头颅的事情。”广宁伯刘嗣恩无奈说道。
“嘿,那史道邻若有袁崇焕十分之一的脾气,哪还有你们领兵的道理?”
“看着吧,他非但没那个胆子派人来斩你,还得好声好气的求你出兵!”
也就在这时,前方山呼海啸的叫嚷声此起彼伏,广宁伯刘嗣恩立马掏出上一代广宁伯留下来的千里镜,朝着岸边看去,果不其然,刘良佐和平江伯陈治安败了。
溃兵都要逃到了战船上,如此败势,纵使广宁伯刘嗣恩手中的万余守备军再翻上数番,怕也无济于事了。
一想到这,广宁伯刘嗣恩满脸庆幸的对镇远侯顾肇迹望去,细声说道:“姜还是老的辣,老侯爷的本事,后辈是望尘莫及。”
“不过......”
广宁伯刘嗣恩眼珠子一转,又凑上近前细声说道:“听郑副总兵说过,您和张贼有些许矫情,老侯爷今日不让后辈出兵支援,莫不是早有了那......”
投降反贼的想法?
“放你的屁。”镇远侯顾肇迹还没听完,就知道这小子肯定不会憋出好屁,顿时吹胡子瞪眼道:“那张献忠算个屁?手下败将而已,老夫堂堂镇远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投奔他。”
“那老侯爷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