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伯陈治安见状,顿时心中一沉。
这种意外是没人能够预料到的。
就像他们无法在战前理解,箭雨落下的威力,和竹尖落下的威力,不是一个量级的。
再加上重甲营将士们时不时的一个冲锋下,南京京营的官兵们顿时怕了。
两千多人顶在最前面,身后却没有人继续上前包围着三百多重骑兵的贼军,这谁遭得住这样的消耗?
“不能乱了阵脚,都给本伯压上去。”
平江伯陈治安见南京京营的官兵竟然开始溃败了,顿时脸色一变,大喝道。
同时令督战队压上去,谁敢逃就斩谁。
可奈何溃逃是一个大势,便是再厉害的猛将都难以调转过来,平江伯陈治安虽然知兵,但亦做不到这一步。
眼看着溃势越来越大,平江伯陈治安立马慌了。
这是要晚节不保啊!
“伯爷!贼军来势太快,怕是那飞熊卫的人也扛不住对方的冲锋,属下恳请伯爷先撤!”
平江伯陈治安的家将慌了,仿佛看见了当年白莲教起义时的那支贼军队伍。
对方是因为信仰加身,被那白莲教圣母给哄骗了才悍不畏死。
那这支贼军是因为什么?
“你说什么?飞熊卫的也扛不住这支贼军?”平江伯陈治安傻了,脸色数变道:“他们不是出关打过二鞑子,平日里谁都看不起谁吗?”
“就这点能耐?”
事实上,飞熊卫的指挥使纪尚达,比平江伯陈治安还要憋屈。
他们不是真扛不住贼军重骑兵的冲锋,事实上换谁来都扛不住,因为重骑兵这玩意,只能用重骑兵的抗。
飞熊卫指挥使纪尚达一开始想的并不是蛮力,而是想要等到眼前贼军的重骑兵没有力气时,再进行围攻。
可纪尚达的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很残酷的。
三百余重甲营的将士看上去不多,但他身后紧随而来辅助他们的兵马,却源源不绝。
再加上那上千名“竹尖兵”不停的抛掷着等身高的竹尖,给他们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压力,他们未必会溃败的这么快。
可有些人不懂,他们只能游浮于表面,飞熊卫败了就是败了,没有什么借口可言。
“操,兄弟们,不能给伯爷丢脸!”纪尚达眼瞅着身边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的死在了眼前贼军重骑兵的环首大刀下,他牙龈咬出了丝血,大吼道:“给本官杀。”
“杀!”
“杀!杀!”
平江伯陈治安听见飞熊卫这边的呐喊后,神情挣扎万分,他倒是想带着兵马上前去帮助飞熊卫,毕竟南京京营中能够拉出来打硬仗的就只有飞熊卫了。
若是飞熊卫也没了,那南京京营剩下的都是乌合之众,即便这乌合之众加起来仍有七八千,可要让平江伯陈治安去选,他宁愿去选择只有两千余人的飞熊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