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了?”
“属下不敢。”张信达鬓角流汗,连忙低头告罪:“是属下唐突了。”
岳昭刚升起的无名火,也随着张信达的道歉,烟消云散了。
他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道:“你是我在三江百户所时的老人,我也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家大人不是铁石心,也并非是看不上那朱婉。”
“实在是眼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我们现在干的是什么?是杀头夷三族的事情,连霍去病都知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虽然无法和对方相比,但也不想连这一点也做不到,你明白我意思吗?”
张信达连忙回到:“属下明白。”
你不明白。
岳昭摇了摇头,对其说道:“今日中秋,你也出去耍点乐子吧。”
待张信达一脸纠结的走后,岳昭便脱衣而眠。
躺在床榻上的他,看着窗外的那抹明月,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人能明白他心中的着急,就像所有人都不会去相信,崇祯马上就要挂掉,满清鞑子入关仅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占据了大半个中国!
......
第二天清晨。
岳昭是被府外的喧杂声给吵醒的。
等他洗漱完走出宅院之后,便看见府门外,被车马给堵了个严实。
就在岳昭皱眉头之际,满是黑眼圈以及脖子上带着草莓印的刘元兴奋的跑了过来,向岳昭禀告道:“大人,武昌城内的乡绅士绅还有富贾之家今早都送来了不少礼品。”
“光是银两就足足二十万两勒!”
“别跟个没出息的一样。”岳昭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自从武昌城易主之后,岳昭至今未曾派兵霍霍过一家一户。
这群乡绅士绅们自然对岳昭不杀之恩感激不尽,按理说昨天中秋时就该送礼讨好自己了,却没想到他们非要等到第二天。
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丢了里子,然后保住面子吗?
岳昭对此没什么太大的意见,他们要体面就给他们体面便是。
毕竟岳昭也不是什么魔鬼。
等到岳昭亲自同这群乡绅士绅还有富贾之家的代表们,吃了一席午宴之后,岳昭饭后散步着,来到了武昌城内的一处炼铁坊市,前来视察甲胄的制造情况。
在大明,民间经营的作坊就叫作坊,而朝廷经营的则叫做厂。
诸如东厂、西厂、内行厂一样。
和历朝历代一样,大明不禁刀枪,只禁用强弩连弩乃至于甲胄。
岳昭一开始选择的李氏炼铁作坊别说甲胄了,就连弓箭上的箭镞都造不出来。
若不是岳昭令人拆卸了几副甲胄,并且从楚王府内要了几名有经验的工匠来。
怕是岳昭想要五百余虎贲营亲兵,都带上全甲的场景,还得推迟不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