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吓住了所有漕兵,他们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戴整齐,便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校场内集合。
何传林自然也不能免俗,可等他匆匆赶至校场时,他便看见校场的正中央上,正跪着一排二十来名捆绑严实的漕兵,其中左侧第三名他非常熟悉,正是昨夜抢了自己粮饷的那五名漕兵之首!
这是怎么一回事?
岳昭见所有漕兵都到齐之后,便手持着长刀,将刀尖一路划着地面来到校场点将台上,指着不远处的那二十多名漕兵冷笑道:“虽然你们现在是俘兵,以后也是‘反贼’的一员,但当‘反贼’就要有‘反贼’的样子,我们不是乌合之众,更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土匪!”
“老子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枪自家兄弟东西的蠢货,虽然老子还没有颁布规矩,让你们牢记牢背,铭记于心,但最基础的道理还是要懂的吧?”
“今日你抢他,明日他抢你,这个队伍还要不要带了?”
“真以为老子昨天说的那些话,是在跟你们开玩笑呢?”
岳昭越说越愤怒,言语中的杀意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这二十多名漕兵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少人开始求饶道:“将军,将军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将军!”
“是啊将军!再说我们也不是抢,是借......”
“对对对,我们是向兄弟们借的粮饷,下个月发响就还给他们。”
“……”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先不说他们本就是怕死投降的漕兵,就算不怕死的漕兵,面对此时此景,怕也得吓死不可。
但很可惜,岳昭已经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了。
只见岳昭将手中的长刀缓缓举起,随后狠狠挥下。
于是在何传林等众多被抢的漕兵震惊的神情之下,张信达带着亲兵们,同样举起手中的长刀,斩下了这群漕兵的项上头颅!
这一刻,所有的漕兵都屏住了呼吸,敬畏的看向点将台上的那名反贼丘将军。
也正是这一刻,所有的漕兵才意识到,兵油子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昨夜谁被抢了粮饷的,将粮饷领回去。”岳昭紧接着说道。
所有漕兵一时间分不清楚岳昭是不是真想他们将粮饷领回去,竟然没人敢率先动弹。
唯有何传林昨夜委屈与怒意未消,下意识的就冲了出去,冲到一半就后悔了,以为自己又要被当典型了。
谁知道岳昭并没有诓骗他们,见何传林走到半截不走了,便没好气的亲自提着粮饷来到他的面前,塞在他的怀中说道:“愣着干什么?拿完就滚。”
怀中沉甸甸的粮饷失而复得让何传林激动的难以言表。
明明以前当百户时,从来没把这点粮食与银子当一回事。
可发生了昨天与今天的事情之后,他忽然觉得倍感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