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林看着眼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反贼”将军良久,最终将怀中的粮饷放置一边,对岳昭跪地磕头道:“卑......小的日后定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嘿,说话还一套又一套的。”
岳昭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心说这人肯定是上过几年私塾,却没想到昨日问谁识字否时,他竟然没有出列,是在害怕什么吗?
这眼神看的何长林一阵心悸,好在岳昭旋即收回了目光,因为何长林开了一个头,又有不少漕兵出来领回被抢的粮饷了。
岳昭目视他们一圈,没好气道:“一群废物。”
“将近五十多人,竟然被二十来人给抢,还只有两个人敢打小报告,你们的血性呢?就这样你们还当他娘的什么狗屁‘反贼’!趁早收拾细软,洗干净脖子等死算球!”
五十多名漕兵被岳昭说的是面红耳赤,就连何传林都深以为然,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孱弱了,以后一定要向岳昭学习。
岳昭骂了几句之后,又再次喊道:“杜润、钟鸣、郭新之......还有你,共二十四人出列!”
何传林见岳昭指向了自己,不由身躯一震,不明所以的站了出来。
好在岳昭没有发怒,而是笑着说道:“你们都是读过书识过字的,眼下所有漕兵暂列两旅七团二十四营,你们每人领营官一职,手下管一百来人。”
何传林呆住了,没想到兜兜转转,他又要当百户了?
所有人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领一百名手下,立马就朝着岳昭跪地磕头,感恩戴德起来。
岳昭毫无心理负担的受了他们这一礼,紧接着再次肃然道:“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现在还只是让你们暂领这个职位,从今天开始,你们必须要将本将军定下的规矩牢牢记住,并且还要让手下所有人也一并记住,一个月之后本将军将派人进行考核,谁若是不行,那就将位置让出来。”
“本将军是不会留着无用之人,占着茅坑不拉屎的!”
所有刚刚被任命的营官心中一悸,一种不知名的紧迫感瞬间席遍全身。
暂时的将漕兵上下,推到正轨之上后,岳昭就立马当了甩手掌柜,让诸葛云带人紧盯漕兵们的训练事宜。
随后的日子里,岳昭也没有闲着,他先是亲自带兵将粮食运回了黄州城,同样将粮饷分发给俘兵营的剩余四千多八旅将士们,在得到了他们一阵欢呼与崇敬之后,岳昭又马不停蹄的点兵五千,杀向了斳州、广济。
余林与张舯所部原本有四千五百多人,可惜经过九江库城一役之后,伤亡了近两千,两座县城内加在一起能战之兵只有两千多了。
面对岳昭的五千兵马,根本就抵抗不了几天,被其挨个击败,又俘获了千余名贼兵之后,知道大势已去的余林和张舯便带着百余名溃兵骑兵弃城而逃,向着武昌城外的张献忠的主力军逃去。
而打下广济、斳州二县的岳昭,并没有分兵驻扎于此,他手中的能战兵马就这么点,存地失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再加上这两县以及被余林、张舯二人给霍霍干净了,他就算占下了也收不到夏粮了,又何必费那个精力去管理?
况且整个武昌可还在兵锋之下,若是不能击退或者击败张献忠,占下了也迟早会吐出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岳昭连黄安县与麻城县都懒得去管了,除却漕兵还在九江库城内操练之外,他将所有兵力都收缩在了黄州城内,等待着机会,好发兵驰援武昌,击退张献忠。
武昌城内的某位王爷的家产与其便宜了张献忠,为什么就不能便宜他呢......岳昭如是想着。
......
崇祯十六年六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