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乌云密布,天空中隐约雷鸣大作。
黄州城西城门下喊杀声一阵又一阵,原黄州城县衙内的签押房中,崔参将正阴沉着脸,与他的两名心腹下属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黄酒。
许是喝到兴致来了,他猛地将酒杯摔到地上,伴随着酒杯碎掉一地的脆香,他微醺泛红的脸上顿时怒意滔天:
“那岳昭小儿竟然如此不识抬举,是老......是老子带着他出生入死,带着他收拢溃兵,打下收复的这黄州城,他居然当众呵斥老子,还将老子的兵权卸了,架空了老子!”
“当真是可恶至极!”
“参将大人息怒......”
“参将大人,别气坏了身子,岂不是正随了那岳昭小儿的意。”
见喝了几乎半夜,也安静了半夜的崔参将突然发了脾气,那两名心腹顿时吓了一跳,赶忙出言安抚。
其中一位唤作穆为高的副百户更是偷偷的来到了签押房的窗前,从里向外望,见看守他们的几名将士以及酣睡过去,并没有被房内的动静所惊醒,不由松了口气。
这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对方形势比他们强,兵权都给让那岳昭下了,要是心中哪里不得劲,直接将他们拖出去砍了,那可就真是叫冤都没地方叫了。
“放心吧,那岳昭小儿当时没有将我们干掉,那他现在就更加不敢了。”崔参将将想要搀扶自己的穆为高推开,直接拿起酒坛对嘴狂饮了一通,最后用衣袖擦了擦嘴,冷笑道:“交代你们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城门口的人已经联系好了,关键时刻自会打开大门,不过......”另一名百户迟疑道,
“不过什么?”崔参将挑眉,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期间卑职发现他和城外张贼的下属也有了联络,甚至告诉我们,关键时刻可以让张贼的人和我们的一起,将岳昭砍杀在乱军之中。”
“胡闹!”崔参将一听,酒顿时醒了一半,他一个激灵猛然站起,差点将身前的酒桌都给掀了出去:“他怎么敢和张贼的人有联络?!”
“他们是贼,我们可是兵!”
“参将大人,你觉得我们是兵,可那岳昭小儿却不这么想!不然焉有幽禁我们的举动?”穆为高先是叹息了一声,最后苦闷道。
“更何况现在张贼闯贼的声势太过于浩大,武昌城怕是守不了多久,我们应该早做准备了。”
崔参将一听,脸色顿时涨红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响,他不停呢喃道:“我只想将那岳昭小儿赶出黄州城......将他赶出黄州城的啊!”
“参将大人,一不做二不休!”穆为高将手横在脖颈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崔参将又沉默了半响,最后幽幽的问道:“联络靠谱不,别到时候赶走了一只瘦狼,又迎来了一只猛虎。张贼家大业大,未必看得上我们这黄州城的近两千溃兵。”
“参将大人放心,攻打黄州城的正是张贼手下的四大将军孙将军,他已经允诺了我们,只要我们作为内应打开了黄州城城门,就会允许参将大人您继续执掌我们两千溃兵。”穆为高有些兴奋的小声说道。
“哎,那就这样吧。”
崔参将长叹一声,屠龙的勇士终究会化为恶龙。
......
另一边,城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