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费刑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上了。
自从母系社会在政权上败给了父系社会之后,女子身份本就从云端跌入深渊。
哪怕是高贵的嫡公主,也不能对身为嫡四子的朝臣之子,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行为。
若是寻常女子,这等行为早已打成肉酱,丢去山野喂狗了。
所以,费刑认为,自己这一状,告得天经地义,而嫡公主,也必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大王,臣身为大司寇,执掌刑罚,也曾向嫡公主讨要说法,却被她当着众人的面,骂得狗血淋头,臣实在是难受,也深感冤屈。”
说着,还将当日发生过的事情,一一细数了一遍,就算不添油加醋,还刻意省略了冥北幽到文德殿抢人的一段,也足以令人感到气愤不已。
帝癸看着费刑凄恨的神态,悲伤也不像是装的。
想着,这事儿怕是假不了。
他家闺女沉寂十几年,一朝转了性子,便这么生猛?
好好一个男子,说废就废了呢!
“费卿不必如此难过,既说是嫡四子,那你膝下也不止这一个儿子,莫不是担心抱不上孙子?”
费刑听大王这话,有点摸不着头脑:“回禀大王,臣已有七个嫡亲孙辈儿。”
“嚯噢?那费卿可是为了儿子不能人道才这般难过?”帝癸松开盘着的腿,慵懒地半躺在长榻上。
“不就一个儿子嘛?”一双绛红色的眼眸,犀利地看向费刑,也不等他作答,又道:“费卿仅比寡人年长一岁,身强体壮,孔武有力,腰板子也还能动弹。”
说到这里,身边的内侍正好掺了一杯茶递给他,浅嘬一口后,接着道——
“正好,这次的战利品中有美人无数,寡人这就命人挑出百名,送往费卿府中,来年再生他十个八个,也不是问题。”
“……”费刑怔愣在原地,无言以对。
他是这个意思吗?
美人百名,这是大王的战利品,他近两年来横竖清算都无功无德,他敢要吗?
要了,怕是也养不活,但凡是死了一个,只怕也不好交代。
可是大王赏赐,他敢拒绝吗?
就算勉强能养活,他怕是也没那个命消受呀!
可大王都这么说了,他这状,还要不要告?
姒玄衣听罢了,扬起嘴角,傲娇地昂起娇俏的下巴,看着冥北幽的眼神里,充满了得意。
真不愧是亲爹,这护犊子的霸气,简直无人能比!
哼!
冥北幽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就在费刑纠结不已,不敢拒绝,也不敢谢恩的时候——
“启禀大王。”门外,响起宫奴的报门声:“商次妃、费妃、褒妃——殿外求见!”
费刑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退至一旁,心里别提有多庆幸了。
帝癸捋了捋红得发黑的长发,他得胜归来之事,满朝文武皆知。
而这商姬的身份就显得颇为尴尬,此刻不是应该避嫌?
怎的就堂而皇之地来了光明殿?
想到此,一脸的淡漠:“进。”
“婢妾等,参见大王。”商次妃等人入殿,成等边三角形跪拜。
“起。”帝癸瞄了一眼商次妃。
他也懒得开口询问这三个讨人厌的女人来做甚,就这么事不关己地饮茶,把玩着一个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