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腹中的孩子应该不在了吧…”
正擦拭银针的沈与身形微微一顿,淡淡说道:“嗯不在了,刚好遂了虞良娣的心意。”
“沈太医说这话是何用意?”
虞卿卿眸子微眯射出精光,知道她不想诞下孩子的人只有两位,芍药和凌沉风。他又是怎么知晓的?
沈与无视她孤疑的目光,淡定如常:
“微臣上次开的汤药,虞良娣若是每每按时服下,身体绝不会像今日这般虚弱。就是摔上一跤也不会如此的厉害。”
他扭过头对上虞卿卿的视线,声音低沉许多:
“虞良娣再是不满这桩婚事,也不能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
虞卿卿双手撑着床铺,缓缓坐起倚靠在床头之上,垂眸抿唇:“我的不愿,原来连沈太医都看出来了。”
继而抬起眼眸看向眼前人:“还望沈太医能替我保守秘密。”
他沉吟片刻张了张唇:“良娣既然交待,微臣自会守口如瓶。”
虞卿卿勾起唇畔,声音轻柔:“那多谢沈太医了。”
“良娣小产失血过多,导致身子亏虚的厉害,微臣等下会开些滋补气血的方子。虞良娣每天按时服下即可。”
沈与说着合上了药箱,再看向她时眼中多了些怜惜,挣扎许久还是说出了口:“只是以后……恐再难有孕。”
床上的女子听闻之后,半晌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缓缓闭起了眼睛。
沈与踌躇半天,抬步挪到床前嗓音温润:
“虞良娣且安心,您还这么年轻,微臣好好给您调理些时日,假以时日还是会有子嗣的。只是比寻常女子要艰难一些罢了。”
虞卿卿没有睁眼,无力的朝他挥了挥手:“本妃有些乏了,沈太医退下吧。”
沈与没再多言躬身行礼,背起药箱朝门外迈去。
“沈太医,虞良娣怎么样了。”李文斌见他出来赶紧开口询问一番。
芍药听到动静急忙站起身子,一双杏眼红肿的像颗桃子一般,瞪大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虞良娣已无大碍,只是失血太多身子亏虚的紧,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时常会出现眩晕的症状。我下去开些方子让良娣服下就可。”
沈与说罢又摇摇头,露出一副伤感模样:
“虞良娣腹中的胎儿没有保住,只是良娣这次小产伤了根基,日后若再想有孕多少会有些困难。”
“姐姐的孩子没了……”
芍药呆在原地小声喃喃,眼泪不值钱似的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
李文斌顾不上难过,眼下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虞良娣,虞良娣若是再有任何闪失。太子怪罪下来恐怕他这条老命就得交待在今天了。
“老奴带您去开方,沈太医请——”
沈与也不敢耽搁,跟在李管家身后便朝后院去了。
芍药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她不知日后该如何面对虞卿卿,她觉得自己此时双手沾满了鲜血,是间接害死孩子的凶手。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从远到近,直到她身后停下,将她推向一边。没一会儿一个声音从屋内传来,语气冷冽却满含惊慌:
“孤的卿儿无事就好,孩子…咱们以后还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