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英姿勃发的飞鹰军,许多熟悉的面孔都消失在西北的黄沙之下,原本浩浩荡荡的大营,如今却空旷了起来。
秦铮握紧了拳头,“夷狗终有尽日。”
“殿下莫恼,有殿下在,丢失的城池终将归来,战死的弟兄们,也能报仇,我老陈原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想起马革裹尸的弟兄们,纵然陈将军铁骨铮铮,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他端起一杯酒往洒在地上,酒渍溅到他的盔甲,他却哈哈大笑起来。
“太子妃亲酿的好酒,敬诸位!”
纵然心里高兴,恨不得大醉一场,但好歹都知道战事在即,秦铮也只是小酌了两杯。
五千人的飞鹰军,在陈将军手下都能苦守两月,更别提南蛮有五万援军。
陈将军用了两日布置,城墙上又挂上战旗,他带着兵马杀将出去。
这一次,精气神大不相同,自然势如破竹。
可西北,难办的不仅仅是劲敌,更有内鬼,秦铮注定要耗费许多心神在这上头,也许还有性命之危。
……
京中,秦立恒知道苏婉纯也忧心秦铮,故而只要不是机密的战报,都派人传话去告知。
西北战场依旧不是场场胜仗,然而,却比从前战败连连来的好了许多。
有输有赢的战报,让苏婉纯的心情跌宕起伏,她只能抱着儿子寻求些许的安慰。
千里迢迢,家书也难送,她甚至不知道秦铮如今的身体如何,有没有受伤。
越猜测,心里便越是不安。
太子亲自挂帅,不仅仅是内宫中,更牵连了满朝文武的心。
纵然朝臣们各自都有心思算计,但在大义之上,谁也不想真的让夷族铁蹄踏足京城,他们总是盼着西北胜利的。
宋巧荷几乎三天两头就来东宫,陪着苏婉纯说话,逗弄小元玺,互相安慰。
宋垚作为谋臣,也跟着一起去了西北。
“不知如今,殿下如何了。”宋巧荷皱着眉头,忧心忡忡。
“前些日子刚传来线报,塔城已经收复,想来无碍。”苏婉纯转头看她,“你母亲没有再给你寻着说亲了?”
宋巧荷摇头,“如今关心哥哥都来不及,母亲哪里有心思操心我的事情?”
比起女儿亲事来说,当然是儿子的性命更加紧要。
闻言,苏婉纯也不知道是该宽慰她,还是为她高兴。
瞧出苏婉纯的神色来,宋巧荷笑了笑,“别说我了,我娘不紧赶着相看儿郎,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当真与我堂姐一样的性子。”
话题移开了,宋巧荷便顺势问道,“我听你说过几遍苏小姐了,总说我与她相似,她应当比我生的好看吧?总想见她一面。”
“宁姐姐英姿飒爽,不输男儿,她如今正在南边儿看铺子呢,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不过你总也在京城,难道还愁没有相见的时候么?”
苏宁身为女子,却敢孤身出远门,这样的胆识魄力,确实是寻常女子所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