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笑起来,“知我者,婉纯也。”
没理会这话,苏婉纯收回了视线,“所以,你今儿是去跟父皇捅破了此事?你以为,你能想到能查到的东西,父皇便想不到查不到?”
作为一国之君,秦立恒能做的事情太多太多,能用的人才也不知比秦铮多多少。
秦铮未必不知道这一点。
“我知道,可是……”
“你不知道1苏婉纯豁然起身,“无论太后做了什么,只要不是通敌叛国,她都是太后!是父皇的生身母亲,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哪怕长辈有不妥的地方,你是做晚辈的,也没有直接揭短的道理!父皇为何一直装聋作哑?暗暗的将那些人处置了,他的意思还不够明显么?1
秦铮的眼神有些闪躲,“这我当然知道了,父皇碍于孝道,想要将此事含糊过去。”
他心里都清楚,但他却不甘心。
对于这位祖母,秦铮心里其实没有什么感情,往日的尊重,也不过是对一位寻常长者的尊敬而已。
她要害他的至亲,秦铮如何能装聋作哑?
秦铮也知道这样做很冲动,不妥当。
但他就是忍不祝
苏婉纯深深地吸了口气,“中元、中秋,太后都没有露过面,宫中的宫宴,由皇后娘娘一手操持,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王府的赏赐从未断过,大到物品摆件,小到吃喝穿戴,我与宫中的皇后娘娘没什么不同。”
这已经是秦立恒的让步了,将太后拘在宫中,又对苏婉纯多加赏赐安抚。
还要如何?
“可这于她而言,不过是不痛不痒罢了,待这段日子过去,又一如往常。”
此番若不是苏婉纯警觉,又有季老在跟前维护着,说不得他回来的时候都见不着苏婉纯了。
而始作俑者,却只得了些不算惩罚的惩罚。
这算什么?
又怎么能让秦铮忍下心里这口气。
“难道你想要让父皇弑母不成?”苏婉纯气笑了,“莫要说这一遭我无事,便是我死了残了,也万没有让太后为我抵命的道理1
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太后,更因为她是家中长辈,是祖母!
无论祖母对孙媳做了什么,她都不能违逆,不然,那便是不孝!
秦铮能想到的,苏婉纯便想不到么?
崔嬷嬷便想不到么?
但她们都装作无事发生,认了秦立恒给的补偿。
秦立恒在此事上已经摆出态度来了,不然他就是压着此事不放,不松口也不承认,苏婉纯又能如何?
秦铮顿时便不说话了。
他承认,他确实是冲动了一些。
见状,苏婉纯心里的气怒消了些,她上前,轻轻握住秦铮的手,“王爷,你是父皇之爱子,父皇怜你年幼失牯,对你多有包容,满腔的爱子之心,我不信你感觉不到,可父皇也是为人子的,做母亲的有什么错处,只能劝着,断没有使强硬手段的道理,父皇也两相为难。”
秦铮低着头,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我就是心疼你平白受苦,更是想不通,太后为何要这样做。”
自打进京以来,苏婉纯仅仅只是见过太后一次而已,她有什么理由要害苏婉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