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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人早就习惯了苏家那个被退婚的女儿和活阎王住在破庙里,有人胆大,像是编话本一样反反复复将此事拿出来说笑。
总会落到她的耳朵里。
苏暖暖抱着衣料在前面走着,耳畔就传来了一阵唧唧歪歪的议论声,有人三三两两聚作一团,不住地朝她身上打量。
“这就那个不孝的野丫头?长得人模狗样的,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手里还抱着衣裳料子呢,绝对是给野男人买的!”
……
她呼吸一滞,很想去撕烂这群长舌妇的嘴,可是又念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终暗自忍耐下来。
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是非要有人凑上来触霉头。
或许看苏暖暖一直未曾反驳,就以为她是个懦弱的,围了上来,就差指着她的鼻子羞辱。
“你吃你爹的用你娘的,结果不但不管他们的死活,还拿着你弟弟的命开玩笑,良心是被狗吃了名?”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我看,她肚子里的那个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话越发不堪入耳。
苏暖暖的脸寒若冰霜,一双美目仿若带着冰碴儿的剑,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留下丝丝的寒气,
她终于扬声开口:“你们要是再胡说,就休怪我把你们全部毒哑!”
最后两个字的尾音尤其加重。
听言,那几个好管闲事的老太太立刻闭上了尖酸的嘴,一言不发。
“你们也都知道我现在是医馆里的大夫,是治病救人的,要是拿了几株毒药,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对吧?
面对苏暖暖闻声细气的反问,众人大气都不敢输,生怕惹火烧身。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而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一手叉腰,一手指向她,恨声道。
“你以为只是个什么东西?我就看不惯你这么嚣张。今天我就看在你娘的份上,好好教教你礼义廉耻!”
这人?
苏暖暖认了出来,是同刘氏交好的一个农妇,时常被自己这个歹毒的继母拿来当枪使而不自知。
她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擦拳磨掌。
“你弟弟都快被你吓死了,你还这么潇洒,简直就是个黑心肠,毒妖精,看我今天不——”
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苏暖暖扯唇冷笑,死死盯着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让这人吓破胆。
看到她神色忽变,落荒而逃,当下心底涌过一丝喜意。
跟着沈君逸学,只要像个三分,就足够拿出去唬人了。
除了那个农妇,剩下的几个长舌妇也都变了脸色,当下做鸟兽群状一哄而散,像是见到了什么猛虎凶兽。
“这也没多大胆子呀!”
苏暖暖抿唇一笑,刚想换一条路,却一头撞上了一人坚硬的胸膛。
她捂着额头,不敢置信。
沈君逸——
“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