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沈君逸冷冷回复,不想露怯,随后直接转身解开自己的上衣,抬腿迈入了浴桶中。
身体触碰到温热的药水,筋脉似乎也随之舒展。
他识货,知道这水中的奥妙,看向苏暖暖,视线更深沉了几分。
“你从哪里学到的?”
苏暖暖回答得滴水不漏,几乎是立刻衔接,“我小时候跟村里的游医学的。”
然后拿着银针站在他的身前,眼睛笑得眯起了一条缝。
“我可是谁都没有告诉,只和你说了,荣幸不?”
沈君逸闭上了嘴,不再搭话。
他看清了苏暖暖的本质,很爱顺杆爬,给个台阶,自己就能蹦上去。
银针扎入皮肉的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随之而来的是——似乎有一股温和的力量渗透进他的骨血中,徐徐散发热度,修复着受损的筋脉。
苏暖暖也呼出一口气,擦了擦额间沁出的汗珠。
这一套针法对施针者的技艺要求极高,一个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平安无事……
她正准备悄声离去时,余光却看见被沈君逸随手抛到一旁的衣服。
脏了,破了,还……起球了!
苏暖暖想到自己此前为他带来的那件成衣,这人似乎从来没有穿过。被好奇心驱使,她捡起在身上比量了比量。
买的那身……似乎不合他的身材。
她瞥见沈君逸瘦削有力的肩膀,叹了口气,打算去集市上为他裁一身衣料,亲自给他缝制。
转眼过了三日,就是苏暖暖定好去济世堂的日子。
她特意带了钱,准备挑个时兴的布料。
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沈君逸长得这般好看,也得穿个精气神足一点。
李安早早就迎在门外,把人带进去,安排了极好的一处位置。
来看病的大多都是一些伤风感冒的小疾,即使如此,苏暖暖也不敢怠慢,细心诊治,只过了半天,嗓子就冒出了烟。
许久未这么工作了,刚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
午后无人,李安也得了空,见她有些困顿,便说道:“估计下午没什么人过来了,你赶紧回去休息。”
“那可不行,我既然干了这份差事,哪有偷懒的道理?”
苏暖暖一直待到他们约定好的时间,才结算了今日的酬劳,同众人告别,
刚出济世堂的门,就径直奔向了县城里最有名的一家布行。
小二热情招呼,“您是给什么人买?”
什么人?
苏暖暖迟疑回答,“算是……相公?”
得了这句话,小二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将一匹织锦的玄色布料拿到跟前,滔滔不绝推荐起来。
“这可是这个月我们刚进来的料子,不仅好看,还结实耐用,价格也很实惠。”
布匹摸起来的质感不错,玄色也很称沈君逸的身形。
苏暖暖没有犹豫,割了好几尺,抱在怀中,引得旁人一阵艳羡。
“若是我以后的小娘子也能如此待我,那可真是烧了高香喽!”
她无端脸色一红,随后镇静自若,目不斜视地逃离众人的围观。
苏暖暖与沈君逸当然不是夫妻的关系,但是明面上却始终扯在一起,也没有比这个名分更合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