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官差拿着那碎银子回去了。
“怎么就关到地牢里去了呢!”里正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发愁。
唐三郎也蹙着眉:“大周律例,只有死刑犯和特殊的犯人会被关到地牢去。”
里正虽然大小也是个官,但对于这些也是一知半解的,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咱们还要状告那王棋吗?”
唐三郎也在思忱着,从那官差的态度上来看,王棋似乎有什么势力让人忌惮。
正想着,一身湖蓝色绣锦长衫,肩披狐裘的男子带着一个持剑的黑衣少年大步流星地走到衙门口。
官差似乎认识,恭敬地把人请进去了。
唐三郎眸子微微一动,“公子留步!”
宋浔踏出的步子微顿,侧头看向喊话的青衣麻布少年郎。
此人一身书卷气息,眉宇间清秀异常,眉眼更是酷似以往熟悉的旧人。
宋浔面色不禁一僵,随后眼神黯然下去。
怎么会是他呢?
曾经名满周都的小神医早就死在了他名声最盛的那一年。
大千世界,有长相相似的人再奇怪不过了。
微微理了理心绪,宋浔疏离询问:“你是在叫我?”
唐三郎点点头,他拄着拄拐上前了两步,以确保宋浔能听清自己的话。
而看到他走路姿态之后,宋浔心里最后的一丝疑惑也打消了。
那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身有疾而无医呢?
“公子可是这衙门的官爷?”
宋浔微微摇头,“你若要报官,去一旁击鼓鸣冤便是。”
“倘若是这鼓鸣不了的冤情呢?”
少年郎眼神熠熠,步子虽跛,但眼神坚定灼热。
宋浔一噎,“大周有大周律例王法,只要你有冤屈,为官者自然会为你平冤。”
“倘若官官相护,鸣冤无门呢?”
唐三郎步步紧逼。
这句话,却是让门口的官差脸色都一变,直接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大胆!衙门公堂之前,岂容你胡言乱语!”
两人冷剑已经拔出,直指唐三郎,但唐三郎的眼底却无惧意。
宋浔倒是对这少年郎起了几分兴趣,不过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跟唐三郎继续周旋。
“你这少年倒是有趣,不过我现在有急事,你若是想平冤,可以到城东宋府找我,你的冤屈我稍后再听。”
顿了顿,宋浔又用折扇指了指旁边的鼓,“不过我觉得你可以相信这龙泉镇的亭长,他还算是个好官。”
唐三郎眼神固执,“倘若,我要鸣的冤刻不容缓呢?事关两条人命,草民本无意冒犯,还请公子见谅。”
饶是宋浔对这少年郎的兴趣再大,这会儿也冷下脸了。
风行跟在宋浔身边十多年,自然清楚自家公子的意思。
他冷了脸,“我家公子好心帮你,你不要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