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敢情是看上小木屋了。

“你还有脸说？你们把我家女儿打得那么惨，连腹中胎儿都打没了，你们怎生如此狠的心？”李婶瞬间就哭了起来，第一次硬气了一回，伸手指着杜氏对骂。

“你们才是不怕遭了报应！”李婶那个恨呀！

“什么？腹中的胎儿没了？我大孙子没了？”杜氏惊得连忙看向身后的儿子，儿子只是说随便打了她几巴掌而已。

“娘，你别听她瞎说，怎么可能是我们打没的？之前天天打，也没见打没，她身体耐打的很。一定是她爷爷奶奶，记恨我们没有给他们打秋风，故意把胎儿下了，报复我们呢！”杜光宗睁大眼睛说撒话，把事先编排好的理由整了出来。

人是他和隔壁村的小寡妇一起打的，谁叫她碍手碍脚，坏了他的好事！

杜氏一听，顿时两眼喷火地扑了上去，撕打起李婶来。

“李小红，你们一家杀千刀的，老娘今天饶不了你们！”

“住手，饶不了谁呢？”顾春暖拿着一根竹棍走了过来，过来便是把杜氏和李婶分开来。

杜氏本来是杀红了眼，但在顾春暖两竹棍的敲打下，气焰消了不少。

她退到一边，恶狠狠地盯着顾春暖：“顾姑娘，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他们杀了我家大孙子，我跟他们不共戴天！”

杜光宗本来是要帮她娘的，顾春暖一出来，他就看呆了，天下竟然还有如此好看的姑娘。

好看得他把隔壁村撩得他心痒痒的俏寡妇，都丢到脑后了。

顾春暖没理会他，看了围观的大妈，最后停在李老太身上。

“李老太，脏水都泼你身上了，你还不出来，意思他儿子说的是你们害死了你孙子腹中胎儿的事，你都认了是吧？”

“怎么可能？人是他们杜家打的，要不是我和老头把她抬到这里，她早就死透了！”李老太跳脚了，她早就想冲进去，打那杜氏了。

但就是怕顾春暖，她打不过顾春暖！

“既然如此，进来，你们好好扳扯扳扯清楚，这一次，我准你动手。”

顾春暖放话，李老太顿时腰杆都挺直了，像只战斗的老公鸡，往杜氏走了过去。

杜氏见顾春暖如此偏帮，气得七窍冒烟。

“你们都是一伙的，我的大孙子，肯定都是你们一起害没的！你们这群杀千刀的，还我大孙子来！”

“闭嘴，好意思说！你问问你身后的儿子，他和隔壁村的寡妇是怎么把我孙女，打到流产的！你们才是杀千刀的，还敢恶人先告状，老娘撕了你的脸！”

李老太和杜氏一边吵着，一边打了起来。

围观的大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顾家姑娘，不简单呀。

顾春暖伸手揪住要上前分开二人的李婶，把她推到了厨房里。

“李婶，赶紧替你女儿熬药，她们要打，就随她们打去。你过去，就只有被二人合起来一起打的份。你也不想让你女儿，刚没了孩子，回头又没了娘吧？”顾春暖凉幽幽地提醒，话虽然说得不中听，但都是大实话。

李婶听进去了，这才止住哭，歇了要出去的念头。

顾春暖去了李婶的房间，找李柔。

李柔已经醒了，但她的双眼一点光彩也没有，空洞得很。

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想死？”顾春暖只是看了她一眼，那种铺天盖地的悲凉，就笼罩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