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没了，我不死又有什么用？”

“有用，你还可以再生！”顾春暖搬了张凳子，挪到她的榻边坐下。

李柔闻言，眼里涌现一丝光彩，可很快又淡了下去。

“我怕我保不住我的孩子，即使我再怀了一个！”李柔痛哭了起来，她恨，恨自己无能，连肚中的孩子都保不住。

“说句不中听的，你还真是自私，孩子没了，不想给孩子报仇，却只想着用死来一了百了。你死了，你是好过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只会让打你的人痛快，让你娘痛苦，让你死去的孩子，死不瞑目，仅此而已！”顾春暖毫不留情地出言嘲讽，换成她，早就扑上去拼命了。

她不好过的话，其他人也别想好过！

李柔痛苦地闭上眼，她痛，她恨，她怨，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见她如此，顾春暖决定推她一把：“你可知，你男人和你婆婆过来了，一来和你娘大打出手，骂她弄没了她的大孙子，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你男人说，是李家记恨他们，没让你爷爷奶奶去打秋风，活活把胎儿下。”

李柔闻言，猛地睁开眼睛。

她其实听到婆婆的声音，但是她心里太痛太苦了，也就没留意听，也没在意。

现下听到顾春暖这么一说，心中的恨意几要将她掩埋。

“顾姑娘，我娘一直跟我说起过你。求求你，帮帮我娘吧！”李柔要的不多，她只要娘亲好好的，其他的，她不想管。

“只有你能帮你娘，你得出去，指认他们！按你奶奶说的，你是因为撞见了你男人和隔壁村寡妇的奸、情，才被二人殴打流产。他们本身有错在先，你不能替你死去的孩子，原谅他们。”顾春暖看着她，耐着性子，步步引导。

“对，顾姑娘，你知道你肯定要办法，请你教教我，我现在要怎么做才能救我娘？”李柔急急地伸手抓住顾春暖，此刻，顾春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以她现在这副身子，只怕出去也挨不了他两脚……

“很简单，出去指证她，哭，有多惨哭得多惨。打他们，有多恨，就打多重！”

“我……我不敢……”

“你敢，我在后面给你撑腰，你莫要怕，他们就是两个人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你需要哭着把事情说出来，说完了，对着他们一通发泄，就行！”顾春暖反握住她的手，坚定地看着她，鼓励道。

“这样……真……真的可以吗？”李柔心里一颤，生起些许勇气来。

“当然，外面围了很多村民，大家都是同情受害者的。他们杜家是施害者，该怕的是他们！”

“那好，我听顾姑娘的！”李柔一咬唇，下定决心。

顾春暖给她套好衣服，然后搀扶着她走了出去。

讽刺的是，杜光宗根本没到她，眼睛如痴如醉地看向顾春暖。

李柔却以为他看的是自己，心中泛起阵阵痛楚。

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尤其是看到婆婆和奶奶打得难舍难分，她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哭得悲痛欲绝，见者伤心，闻者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