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大人说得都有理,不过本王听着又多了些疑问……”
恭王一再开口,像是完全不顾及董家是自己的母族,更像是找准了机会在昀帝发怒的边缘反复横跳。
大理寺卿吊着嘴角,似是多了些嘲讽。
“那恭王殿下的疑问为何?臣洗耳恭听!”
恭王大约是看不到四周投来的猜疑的目光,他实在太过坦然。
“初初尚书令就说过那两人之间械斗有蹊跷,若按大理寺卿的讲法,尚书令既是主谋者,就应该一口咬定械斗为真,而不是提出疑问。
父皇,儿臣觉着今日之事太过顺理成章,仿佛就是为了有眼下之场面,刻意引导着众人想至此处。
儿臣以为,调查此案的所有人都应该换一换,跳过大理寺、刑部、监察院,找一个同任何人都少有利害关系的人来接手此案。
当然这人必是要为人公正,且行事磊落,或是在朝中有声望更是好!”
恭王这都算大喘气了,监察院的官员们摩拳擦掌准备当殿参他一本,未成想人家口风一转要求昀帝易官而审。
至于大理寺卿,显然对恭王的要求没什么意见,转而看向昀帝,就等昀帝给个处置的法子。
昀帝一时沉默,想来是恭王所言还是有道理。
再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估计心中考量哪一个最合适。
兰清弦在下面听着,恭王的要求一说完,她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不是她不把旁人放在眼中,只是恭王架了许多条条框框,却意在一人身上——
首先,同案中人无利害关系的屈指可数,其次,能指挥得了朝中官员还有名望者,也就三五人了,兰清弦心中那叫一个不痛快,实在不知恭王作妖又是为了哪般。
郦眉笙一半注意力在场中,一半注意力在兰清弦身上,看她似有不满,便悄声发问。
“如何?”
“想来他是盯上你了,你听他接下去要讲的话,保证围着你转……难不成我们上次给他的教训还不够?”
借着袖子的遮挡,郦眉笙握上了兰清弦的手,主要还是想要她心静下来。
“你莫急,便是指到我头上也无妨。这案子的结果,端看父皇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真是凑巧,郦眉笙话音方落,昀帝也醒神了。
“朕思忖一番,觉着恭王的话有理,只是恭王,你心中可有人选?”
恭王还特意将身边看了一遍,“回父皇,儿臣尚是年轻,对诸位大人也不甚了解,实在不知应该请哪位出面。”
许是看恭王正经的样子怪伤眼睛的,信王竟是开了口,难掩语气当中的嘲弄。
“父皇,儿臣以为,满朝文武三省六部之官员虽多,但能符合十二弟心意的想来不过几个,与其推三阻四,不若儿臣提一人。”
“哦?信王你说是哪一个?”
“儿臣举荐郦王,郦皇兄!
一来郦皇兄不曾参与六部诸事,二来他于朝中声望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