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兰清弦所料,那一日在修大人府上发生的所有都被传扬了出去,加之苏氏有意推波助澜,很快京城无人不知晓郦王府的新侧妃有了身孕。
或许在民间这是一桩谈资,但在有些人手中,谈资也可以是武器。
循例郦眉笙去上朝时,兰清弦也进了宫,她便是个挂名的尚言也要时常在尚宫令面前出现。
尚宫令自是没有那个闲心去议论兰清弦的家事,可是宫中其他人就少不了要闲聊一番。
“要我说这王妃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你看郦王妃,那侧妃都踩到她头上了,也未见她有什么手段。”
“你想要什么手段?那可是太后要保住的人,郦王妃难不成还能把苏侧妃赶出去?”
“也对!
到时苏侧妃的皇孙诞下,保不齐将来哪一个才是正妃!”
“我看呀还是庶女改不了小家子气,镇不住侧室……”
“尚宫令,你手下的宫女倒是将嚼舌根这件事做得有十分好,若是你没有管教手下人的能力,本王不介意帮你管教!”
只见有几个带刀的长信卫捉住那几个动嘴的宫女,手劲儿那叫一个大,看着恨不能用前襟就勒死她们。
尚宫令手中的账本让她焦头烂额,根本没听见外面的动静,直到有人求饶,她才发现自己手下的宫女惹了活阎王。
还看什么账本,小跑出门连忙给活阎王行礼。
“臣见过信王殿下,不知信王驾到,是臣失礼!”
几个宫女被勒到脸通红,渐渐翻了白眼儿,然只要信王不开口,那几个长信卫也不可能松手,尚宫令提袍子就要下跪,焉能真的看着手下人丧命。
“殿下,她们的错就是臣的错,求殿下高抬贵手,饶过她们几个,让臣替她们赔罪!”
信王正是一腔邪火无处发泄,尚宫令的话显然不能让他放弃。
正在这时,兰清弦从门内缓步而出。
“放了她们吧,不过就是几个孩子,口无遮拦训斥几句便罢。”
信王没想到兰清弦也在,几日未见她似是更清瘦了些,来不及叙旧,既是她开口了,信王没有再为难尚宫令,一挥手几个小宫女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尚宫令真的吓得手脚都发抖,“臣多谢殿下开恩!臣先退下,这就不打扰了!”
尚宫令能做到这个位置,必然极为有眼力劲儿,将那几个宫女打发走,还清走了周围的人,正好将此地留给信王和兰清弦叙话。
“说来好笑,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你如此束手束脚的样子!
你就在屋里面,她们编排你你听得一清二楚,你为什么不出来?”
少了阴阳怪气的信王让兰清弦还怪不习惯的,不过既是他问了,兰清弦也没必要甩脸子给他看。
“因为无所谓!
我是庶女为真,苏侧妃有孕也是真,她们没有说假话,所以我阻止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