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殊这个太子的位子来得着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依着昀帝的性子,大可将民间传闻当作妖言惑众,不想昀帝真的把东宫之位给了殷少殊。
而后兰清弦虽说因着自己婚嫁一事没有再帮手殷少殊,但也私下调查了一番。
不是恭王,不是信王,矛头却指向了留在封地的玢王。
这让兰清弦意识到玢王必然有大阴谋,那么借着皇寿节进京的悦德郡主就更不清白。
兰清弦不过就是随口说几句,不想悦德就像是炸毛的公鸡一般,恨不能当即就要了兰清弦的命,可见她的猜测竟是准了七八分。
“我记着,过了今年,你外祖便时值古稀,你倒是对他很放心,是觉着百年不成问题吗?”
悦德耳中都是蜂鸣声,脸色都发青,兰清弦这才放手,一把就把悦德甩到了地上。
一时爬不起身来,叫疼痛几乎蛀空了自己的脑子,悦德似乎也顾不得兰清弦还在旁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实在没有了往日端庄郡主的样子。
“你咒我外祖……兰慎……你到底是什么人?”
悦德嚣张确实也有她嚣张的本钱,或是碰上其他任何一个女子,莫说占上风,便是求饶都有可能,但兰清弦不仅不吃亏,还让她差一点就折了。
就凭捉住悦德手腕的力道与手法,闺阁女子万万做不到。
兰清弦后退一步,将她与悦德之间的距离划分开,好似凭空多了一道鸿沟。
“我是皇室的郡主,也是郦王的王妃,更是宫中尚宫局的司言!
悦德郡主,你觉得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
兰清弦从来不担心她遇见悦德那事会被人拎出来做文章,只因一向以为自己能横着走的悦德在兰清弦这里吃了瘪,恨不能当那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不过悦德隐瞒下来不代表就无人知晓,譬如用饭时,郦眉笙状似无意提起了悦德,兰清弦倒也没觉着有什么。
“悦德的腕骨受了伤,没有一个月是好不了了。”
“我其实没有用多大力气,我还记着自己是个病人,若是我康健无碍,她那腕骨就不是养一个月的问题,怕是会令她这一生都要拖着残废的手。”
这一点郦眉笙深有体会,他在武学造诣上已算上乘,不想拼起外家的拳脚功夫,兰清弦竟能和他打个平手,可见那十几年的杀手兰清弦可真是没有白做。
见郦眉笙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兰清弦拿起小桌上的核桃就丢了过去,准头不错,正好丢进了郦眉笙怀中。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在娶我之前不就知道我可媲美河东狮?虽说我没有让人打一副金搓衣板给你,但丢你几个核桃你就好好受着吧!”
郦眉笙哈哈大笑,“既是夫人亲手丢的,为夫理应笑纳!
听夫人说起金搓衣板,我看也不用耽误,就去金铺订一个!
来人啊……”
正值外面侍卫换班时,听到郦眉笙如此畅快的笑,可是令众侍卫吃惊,毕竟很长一段时间,王府中可是阴云密布。
有小丫鬟还不懂得看眼色时就要往里闯,还是被贺铸给拦了下来,正巧半夏端着个盘子也要进门,趁机笑话了贺铸两句。
“姑娘不是那等给下人气受的主子,进去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