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尖酸刻薄和自己融为一体的,还能有谁?兰清弦都不用转身,就看悦德从旁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是何等尊贵的人物,竟然在你这里受气,说白了你也不过就是个沾了皇室风光的百姓,你能得个郡主的名号,你夫君还捞了个王爵,瞧着是你们夫妻得皇室看重,实则就是蹬鼻子上脸!”
兰清弦就站在原地没挪动过半步,她几乎是睨着只将悦德半个人映在瞳孔中,就是不说一个字,也将对悦德的鄙夷写满了全身。
悦德怕是从来没有被人这般看过,登时上火。
“你怎的这样看我?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竟是没有半点规矩!”
若说方才兰清弦甚为平静,但听悦德出言不逊,她的目光流动如蛇便沿着地面一直攀爬到悦德全身,让悦德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
或许还是小小乡君的兰清弦总愿收敛性情,避其锋芒,可是此刻她显然不愿意忍了。
“悦德,你总是在所有人面前都这般装疯卖傻吗?恪瑜是真天真,你是装天真!
你会不会成为太子妃我不清楚,但只要我还是兰慎郡主一日,你就休想踩在我的头上!
想来你对你外祖万分信任,但本郡主要提醒你一句,殷氏皇族如今的正统,只能是圣上名下这一支,至于旁人,不过就是旁支宗亲罢了!”
悦德的瞳孔有那么一瞬像是飞出刀子来,毕竟如兰清弦这般不留情面的人,还真是少见。
“兰慎,你到底什么意思?”
兰清弦嘴角一挑,不掩嗤笑。
“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倒也不用扮作无辜……”
悦德有些失控了,她见兰清弦意有所指,就急着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便走近几步把一柄更适合女子用的匕首在袖中倒了位置。
兰清弦不介意悦德靠近自己,两人之间只差半步时,悦德在大袖的掩盖之下猛然出手,不想她的手腕伸到一半就被制住了,纹丝不动不说,更是没有了挣扎的余地。
同样是在袖中,旁人着实看不到她们到底是在干什么,可悦德两眼瞪得溜圆,她理解不了怎么就能被兰清弦反制。
“你……你为何……”
兰清弦捏着悦德的手腕力道又加重几分,令悦德的脸都微微变形。
“我说你这个小姑娘,整日舞刀弄枪不好。
我想你能掐准出手的契机,可见你外祖没少在这上面教导你,不过你要明白,说不过人就动手那是跌份的人才这么做。”
悦德只觉着自己的腕骨快要被捏碎了,剧烈的疼痛都冲上了她的天灵盖。
“我……没有……要对你出手……我只是……”
“想用这一手在我面前显示一番,好叫我心生恐惧?”
兰清弦不用悦德说完就接了她的话音,“太子最终放弃追查那封信的事情,是他无奈。
可我又不需要考虑储君之事,我有充足的时间!
悦德,我竟不知,你外祖的手伸得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