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眉笙不会信口雌黄,昀帝一惊。
“有谁?”
“恭王……”
昀帝没想到他眼中最不成器的儿子,心眼子一点不少。
“德妃教出的好儿子,哼,不对,是殷少息他有个好舅舅!”
郦眉笙亲手给昀帝奉茶,“陛下,他知道也没关系,董家不干净,只要他还想要董家能在大襄有一席之地,就会牢牢闭住他的嘴。
他确实是皇室子弟不假,可他身上也流着董家一半的血。”
郦眉笙几句话,解了昀帝的怒火,然平静下来以后,昀帝才发现郦眉笙有些不对。
“你在宫中住了好几日,为什么不回王府?
还有,你平日最烦朕对你说教,今日怎么没有跟朕顶嘴?”
郦眉笙转身走了几步,正对着昀帝跪了下来。
“陛下,臣过往不知陛下苦心,辜负了陛下是臣错,有陛下为臣筹谋,是臣的福气……”
郦眉笙这话似是没有说完一般,从低头认错再到抬头看着昀帝。
“父皇,儿臣心中万分感激!”
一声父皇,昀帝差一点都没有站稳,连忙扶住了书案。
“你叫朕什么?你再叫一遍!”
既是开口了,那后续也就不那么为难了,便见郦眉笙再度行礼,正是用了皇室子弟的大礼,只为表明自己的身份。
“儿臣眉笙,见过父皇。”
以往郦眉笙坚持自己姓郦,可这一句不再提郦字,令昀帝心中无限欢喜,甚至亲手扶起了他。
“我儿,朕等这一声等了太多年!
你母亲过世之后,朕迫于太后的压力,不得不娶了展氏,曾经朕想要把你母亲写进皇室宗谱,可那时朕手中无权,一举一动都由不得自己,所以便耽搁了下来。
今时有你在朕身边,待你继承大统之后,亲自把你母亲的名字写上去!”
郦眉笙似是激动万分,还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儿臣多谢父皇……”
一声父皇拉进两人之间距离,昀帝对郦眉笙的宠溺着实是他人不能比,趁此机会,郦眉笙又说起皇寿节。
“父皇,以往皇寿节玢王不曾进京,儿臣以为,是时候见见玢王了。”
“哦?笙儿这是何意?”
郦眉笙原本就记恨着悦德对兰清弦所做的事,既然昀帝问了,当然要说个清楚。
“悦德郡主在京中肆意妄为,时常将玢王挂在嘴边,为自己的荒唐行径开脱,想此目无法纪,眼中无君,定然是玢王有失教诲。
儿臣倒不是说玢王的坏话,只是悦德郡主都如此,想必玢王在封地时,也是忘记君主在上。
召玢王入京,借着皇寿节,敲打玢王那一支宗室子弟,也当做给其他人一个讯号,莫要失了分寸,忘记自己的身份。”
昀帝觉着郦眉笙说得有理,不住点头。
“我儿这些年辛苦了,在朝中没有白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