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堪花台时,等在门口许久的简嬷嬷,见兰清弦没有缺胳膊缺腿,还拍了拍胸脯。
“姑娘呀,你可吓死老太太了!大白天的,就有了贼人!”
兰清弦挽着简嬷嬷的手臂,“哪里有什么贼人呢!咱们兰家如今是铜墙铁壁!说不准就是天上飞过去个大鸟!
大伯父是习武之人,警惕点也是好的。”
看着兰清弦和简嬷嬷往前走,兰旬身边的侍卫便低声跟兰旬说了几句。
“将军,属下看见那影子进了歌芜院,是否要趁着此时去搜查一番?”
兰旬抬手,“不可,京中虽说龙潭虎穴,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对本将军下手。
你没看我那侄女八面玲珑,本将军所料你看到的人应该同她认识,能让侯爷也赞不绝口,她还能让你们找到真人?
罢了,原是老太太为家主,我们也不好把手伸得过长。”
兰清弦当兰旬眼中的探究不存在,还是如往常那般和身边人应酬,谁知饭还没有吃上两口,十姑娘就坐到了她身边。
“七姐姐,对不起。”
兰清弦莫名,“你不坐在大伯母身边,怎么来找我了?还有,你无缘无故为何要向我道歉?”
十姑娘面上的歉疚十分明显,“我父亲让我离你远一点,他说你心术不正,我同他吵了几句,就不愿意和他坐在一起了。”
兰清弦着实哭笑不得,不想一个郦眉笙,让她成了兰旬口中心术不正的人,不过此事同十姑娘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你是怎么反驳大伯父的?”
“我说你为了兰家,做了许多,若非有你能进宫,若非劝父亲交出了兵符,恐怕家中就会是另一番光景了。”
兰清弦还是小看了十姑娘,这些话定是十姑娘自己想通的。
“我不在乎名声,了解我的人我不必解释,不了解我的人我也不屑去争论,你放心,日子久了,大伯父会明白的。”
兰清弦让十姑娘回去,十姑娘性子也拗,偏不回去,到最后,竟是容氏和十姑娘都坐在了兰清弦身边。
或许女子看女子总是愿意看看真心,容氏可没有兰旬那样的毛病,她对兰清弦分外温和。
想到容氏在军中也是有职务在身,夫妇二人齐上阵,但兰清弦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和气的女子和杀敌的将军联系在一起。
“弦姐儿,你可是咱们兰家最有出息的孩子了,你几个兄弟都还没有入了仕途,而你却已有了官身,我想着,不若让溯溯跟在你身边,也考个女官来做做。”
十姑娘立时不愿意了,“我不要!我要跟着母亲学武,我将来也要做个将军!”
容氏估计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但每一次她都拒绝了十姑娘。
“你如今年纪大了,学武已是来不及,再说,你当战场上是好玩儿的吗?
我回京之前就想好了,你就去考女官,在宫中做事,将来与你的婚事也有益!”
十姑娘还要否认时,却被兰清弦暗暗扯了扯袖子。
“大伯母,您同大伯父这才回来,有些事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