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弦没有和郦眉笙离开兰家,两人就是在屋顶上坐着,便是没有多说什么,也能让人感觉到安心。
然恪谨堂众人许是已经聊完了,次第往外走,轮到兰旬时,有两个带刀的侍卫将兰旬簇拥其中。
兰清弦仔细瞧了瞧,那二人身上配饰皆是兰家军的纹样。
“朝中已经将兰家军打散了,按说不该有人还戴着兰家军的配饰,这两个侍卫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郦眉笙笑笑,“我的郡主呀,看来你对你大伯的了解,还没有我多!”
兰清弦轻锤了郦眉笙一下,“你是不是有意的?我在兰家还没有住够两年,我这位大伯都是第一次见,就这你还要跟我比一比!”
郦眉笙一把握住了兰清弦的拳头,还吹了吹。
“是我错,郡主莫要自己动手,我骨头硬,再打疼了你。”
兰清弦无言以对,毕竟如此肉麻,她自己都觉着打哆嗦了。
她二人在屋顶上打情骂俏,却是没注意到下面,只听有人吼道。
“谁人敢擅闯兰家!”
兰清弦一惊,但见郦眉笙速度更快,揽着她的腰就掠过了好几个屋顶,最后落在了歌芜院的地界儿。
这一路让兰清弦头都晕了,“你快去我屋子里躲躲,那人虽然没有你身手好,可也不差。”
果然,郦眉笙藏了起来,兰清弦才在正堂坐好,外面就有人来报。
兰清弦理了理衣衫,稳稳走了出去,没几步就看见兰旬并那两个侍卫进了门。
“侄女给大伯问安。”
兰旬从前也是见过兰清弦的,只是那时兰清弦被欺负得狠,面黄肌瘦,同如今眼前这清丽佳人相比,竟是没有半点相同。
兰旬虽说远在浴天关,但也并非掩了耳朵,家中事他都有了解,更知道他这个侄女身份已是不一般了。
“弦姐儿,你未在恪谨堂,你大伯母给你的礼物一会儿让人给你送过来。
哦,方才有贼人闯入家中,你院中可有动静?”
这是兰清弦第一次和兰旬打交道,比起建亭侯有一股武人的莽劲儿,兰旬更沉稳更谨慎,更善于探究人心。
不愧是浴天关当之无愧的大将军,兰旬着实不一般。
兰清弦也不介意兰旬的猜忌,她的种种行径若兰旬全盘接受了,那才是惊奇。
“多谢大伯父挂心,想来是侄女的耳力没有那么好,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呢!
侄女看时候不早了,祖母那里定是等着大伯父去了再开饭,那不如由侄女陪着大伯父一起去堪花台。”
分明有一道影子掠过,那两个侍卫还是在边关当差太久了,看谁都带了十分的警惕,见兰清弦往兰旬这边走,他们不由自主握上了刀柄。
兰清弦当作什么都没发现,乖巧引着兰旬出了歌芜院。
一路上,兰旬看似闲聊一般问了兰清弦许多问题,兰清弦避重就轻,听上去都回答了,但仔细一想等于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