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珍儿,你想跟本王说什么?”
信王长篇大论,看似诚恳,然听在兰清弦耳中却没有半个字的实话,不由得叹了口气。
将梁珍不但看着信王,还分神注意着兰清弦,见兰清弦叹气,将梁珍厉声质问。
“兰盏辛,你为什么叹气?”
兰清弦有些吃惊,可都到了眼下这个环境,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我叹气是因……觉着你是个为情所困的女子,觉着你,心中还是存着良善。
可我想,你的良善到今日是不是就彻底消耗殆尽了?”
兰清弦的话丝毫没有讥讽将梁珍的意思,将梁珍心中也明白,所以她的神情更显悲凉。
“我的良善……殿下,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将梁珍终究还是问出了这句话,但信王却不会好好回答。
“珍儿,本王实不知你这是怎么了,若本王不喜欢你,又怎会将你带回京城,又怎会将你安顿在身边?本王说过,只要你想要,本王可以先将一个侧妃的位子给你!”
将梁珍眼中含泪,露出了手中的火折子。
“你要如何才肯说实话?你心中从来都没有我,那裴拉也是掩盖你真实想法的靶子。
如今真人都已经站在你面前了,你难道不想告诉我们的兰慎郡主,你在房中挂满了她的画像!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明明你们看起来水火不容,但为什么你的心一直在她身上?
你说你想让我做你的正妃,可你按着她的身形,做了一套婚服就藏在你的书房!
你是不是疑惑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只因你没能看住裴拉,是裴拉在府中行走时,才叫我有机会得知这些真相……
还是我天真,以为你不会骗我,其实从头到尾,你都没有跟我说过哪怕半句真话。”
将梁珍的火折子都露出来了,兰清弦这才观察四周,原来兰清弦在楼上躲藏时,将梁珍的人已经在茶楼里面布好了火药,这要是一炸了,怕是方圆二里的百姓都要没命。
兰清弦只觉着荒唐,无论前世今生,都是阿商一次又一次给她带来了麻烦。
“珍儿,所以你想炸死我们三个人来向殷少商报复吗?
珍儿,你如果真的清醒了,就应该明白你眼前这个男子,是世间最无情之人。
你看到的深情全是他用来感动自己的假象,或许这般会让他觉着自己是个鲜活的人。”
自来到异世,得知了阿商的身份,如今日当着旁人面将话说得如此直接还是第一次,兰清弦不怕将梁珍手中的火折子,她只是不想看着将梁珍执迷不悟。
信王听兰清弦这样讲,他的脸显了些微的扭曲。
“阿沇,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兰清弦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忽有恍如隔世之感,她看向信王,再不为他眼中那些虚假的情思所动容。
“这里没有阿沇,殿下认错了人,你看看我和珍儿姑娘哪个像你口中的阿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