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我会走到这一步,我也不会用卑劣的手段去伤害你……假若你担忧,那你尽管放心,我们相处这几个月,只要不是你主动来找我,我一定不会打扰你……”
话一出口总是后悔,但兰清弦非是后悔,只是遗憾,遗憾她亲手让郦眉笙无法跳出这怪圈。
“那好,从这一刻开始,我是兰慎县君,你是昭沐公,我们仅仅同行……”
与不经意的热烈比起来,兰清弦身边终于又安静了,连带着安静的还有她周围的人。
桃枝看她兴致不是很高,就想着和她闲聊几句,然桃枝口中还没有吐出半个字,马车又颠了一下。
这一回非是路上不平整,竟是有人拦住了整个车队。都不用兰清弦下马车,外面的动静清清楚楚传到了她耳朵里面。
“你们是当官的吗?你们就是这样糟践百姓的!看看我们的轿子也垮了,快赔钱!赔钱!不然休想从这里过去!”
桃枝正想出去看看,就听娇娘提醒了。
“主子,你放心在车上坐着,外面有我们!”
娇娘也是害怕兰清弦身边没人,让歹人钻了空子,谁知等了有一刻钟,不仅马车没有移上半步,又听见外面有哭闹的声音。
“天爷呀!当官的打人啦!我们百姓的命不算命啊!你们伤了人别想一走了之!”
这声音似是上了年纪的妇人,周边还有劝解的嘈杂声,更是有铜钱落地的声音。
兰清弦不禁有些烦躁,难不成要在此处一直耽误下去?
“娇娘,到底怎么回事?”
娇娘开了车门进来,原本干干净净的一张脸上竟然多了泥点子,桃枝递上巾子,娇娘擦起来实在用力脸都搓红了。
兰清弦抓住了娇娘的手腕,“你这是怎么了?再用力就要滴血了!
快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娇娘自来火爆的性子,还未开口,先翻了个白眼儿。
“咱们的车队正好和对面的婚仪队伍来了个头对头……”
山路毕竟不宽敞,婚事又讲究个吉时,便由信王做主,要尽量靠边,给这家让出半条路。
谁知就是让路也能让出风波,队伍中有士兵的马不小心撞了轿子一下,那引路的喜婆就不干了,非说坏了他们的喜气。
看这般混乱,信王就想拿钱了事,然信王手下的侍卫还是年轻,对着喜婆说话冲了一些,那喜婆就猛然扑到侍卫身上,硬是跟剑鞘撞了一头。
剑鞘是铁器,喜婆的头可是人的血肉,这力气大到直接见了血。
见血这事情还能善了?喜婆干脆就躺在了侍卫的马下,稍有不慎,马蹄子就能踩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