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荷姑娘,我说到做到,这是小厨房的钥匙,除了我和姑娘屋里那几个大的,便只有你手中有钥匙了。”
映荷摸着到手的钥匙,心中又添了火热。
“贾妈妈,以后我们可要互相照应了。”
翌日,又是宫中的御医来给兰清弦把脉了,年纪不小的御医捋着自己的胡子,不住叹气。
“乡君可是按时地喝了药?可是按时地休息?怎的老夫这日日的补药下去竟不见进益!”
半夏再明白不过了,她家这个姑娘比那些贵女们多出十八个心眼,成日又有操不完的心,加上早年间身体就坐下了病,连带着在雪地里冻的那一日,又有不时的刀伤剑伤,哪家姑娘过的这样的日子?
当然这就是半夏在心中腹诽,并不能明说,只是看着御医满面愁容,她就提醒了两句。
“大人辛苦了,我家姑娘这体弱怕是要养个两三年的,慢慢来吧。”
御医觉着半夏说话有理,大笔一挥留下了三副方子,吃了满一个月就换下一个方子,三个月下来,总要让兰清弦脸上多添些血色。
送走了御医,半夏就开始叨叨,她才不管兰清弦爱不爱听,总要把心中的郁闷都吐出来。
这絮絮的,连梦鹃都受不了了。
“半夏,你看姑娘那逍遥样子,你说的话她连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所以别费力气,专心对付她的饮食才是正事。”
一说饮食,这让半夏又想起了别的事。
“我看家大夫那里有个药膳的书,上面不少东西都是咱们院中常见的,就从这一日开始,配合上方子用吧。”
半夏说干就干,还不忘在院中晒些药材,原本冬日院中无花香,这下好了,尽是药香。
正如御医所言,兰清弦近来越发惫懒,加之冬日严寒,她竟是连半步都不肯走出房门。
半夏看兰清弦怏怏,变着花样地换饮食,头先几日兰清弦尝着新鲜,还真吃了不少,然到了第五日头上又出问题了。
一个小丫鬟在外间摆桌的时候,不小心卒瓦了一盘果子,也是赶巧了这时屋中几个大的都不在,唯有兰清弦听了个真切。
她掀帘子一看满地的瓷盘残骸,当下就来了气。
“你是个废物吗?连个盘子都端不好?或是让你干件大事,难不成要将歌芜院都拆了吗?”
从来没见过暴怒之下的兰清弦,小丫鬟吓得连忙跪了下去,也不管地上的碎片还没有收拾,就一个头磕了上去来了个头破血流。
兰清弦见小丫鬟只会求饶,更是有无尽的厌烦。
“你也是在院中许久了,竟是一句话都不会说吗?我看你还是傻的,我院中不留傻子,你让你娘把你领走吧!”
这是兰家,是京中的世族,是小门小户拍马都赶不上的贵人家,她一个小丫鬟便是在兰清弦面前听使唤,也比外面的闺阁女子要过得体面,她哪里就能愿意离开。
“姑娘,姑娘,奴婢错了,任姑娘打骂,只求姑娘别赶奴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