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妈妈痛到根本起不了身,便只能在嘴上争辩几句。
“你个小蹄子,你当什么地方就能浑说!”
那丫鬟到底年轻,被打了也中气十足。
“我哪里有浑说,我是亲眼看见你干了偷鸡摸狗的事!我今日不告诉姑娘,来日伱便要将歌芜院掏空了!”
这算作实名举报了,兰清弦的兴致比方才高了一些。
“半夏,将这个留下,剩下的都赶回抱厦吧,她这般振振有词,或是有证据再拿给我看。”
兰清弦不过随口说了个证据,不想这丫鬟还真有,她将桐妈妈和外面的菜贩子单开的一本账簿偷偷撕了一页,上面不但有进出的银两,还有桐妈妈的手印。
这下子算是基本钉死了桐妈妈,桐妈妈也不知事情怎么会变成如此地步,她只能跟兰清弦抱屈,说自己根本没有做那偷鸡摸狗的事。
从证据上来说,桐妈妈是必然有错的,可从兰清弦对桐妈妈的了解上来说,她觉着桐妈妈不至于这般没个眼界。
不想再看仆从们折腾,便将桐妈妈先关在了柴房,待事情查清楚再说。
第二日外院小子专门去和外面的菜贩子对质,那菜贩子这才交代清楚,只说看桐妈妈是个好说话的,便在各样食材上说高了几分价钱,他以为桐妈妈是暗地里接受了,不想桐妈妈根本就没看出这事。
虽说不至于扣上敛财这样大的罪名,但到底是桐妈妈的失误,兰清弦也不好再让她当小厨房的管事,于是这位置最后给了小厨房当中另一位兰家的老人儿,贾妈妈。
贾妈妈为着表示对兰清弦的感激,风风火火地收拾了小厨房一众人等,瞧着倒是比过去利索了不少。
过几日夜间,众人都睡去时,贾妈妈拎着一壶酒到了一处少人的屋子,门一打开,里面正坐着在歌芜院风头正盛的映荷姑娘。
贾妈妈乐得牙花子都嗞出来了,放下一壶酒,还不忘再桌上再放个荷包。
“映荷姑娘真是好计谋,不想这管事的位置真到了我老婆子的头上。”
映荷一点不客气,掂了掂荷包就塞回了袖子里。
“咱们姑娘并非是个柔顺的,她就喜欢清静还让她不清静,那桐妈妈这位置就坐不稳。
不过可惜了,桐妈妈平白地背了几日罪名。”
贾妈妈撇撇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可惜什么,桐婆子将小厨房管得那样严,我们都有许久没捞到油水了,再让她管下去,我们这些个在小厨房当差的就要去当裤子了!”
映荷要的就是这个局面,明明是她在背后撺掇的,可实际说出来,却跟她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妈妈也莫再气了,你看眼下这日子不是越过越好了?”
贾妈妈给映荷到了一杯酒,自己也跟老饕似的,滋溜一口喝尽了一杯。
一杯接一杯,不多时,贾妈妈就有些醉了,她贼眉鼠眼往外看了看,这才又从前襟里面掏出个挂了绳儿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