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妹妹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性子很好,更何况遇事到你身上,我万万不会有不满!”
兰清弦一摆手就让梦鹃下去了,自己端起温好的酒给简镇倒了一杯。
“请镇哥哥尝尝。”简镇高高兴兴喝下酒,还不忘把自己带过来的盒子推到兰清弦手边。
“你打开看看,这可是好东西!”
兰清弦一打开,里面竟是一套赤金镶东陵玉的头面,看着金光灿灿的,实则也就那样,不值一提。
但当着简镇的面,还是要装一装,只见兰清弦露出惊讶的神色,后又欣喜不已。
“这可是镇哥哥给我的?”
简镇还觉着挺有面子,一口闷下一杯酒。
“那是自然,我想你在兰家也没得过什么好东西,这套赤金头面就是我的诚意,待你嫁过来之后,还有更好的!”
简镇倒是将做生意那套都用在了兰清弦身上,画饼是有的,小恩小惠也是有的,想必下一步,他就要提点儿出格的要求了。
果然,简镇将放在桌上的那只手往前伸了伸,用手指探了探兰清弦的手臂,看兰清弦没有躲,更是胆大到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
珈贺躲在暗处看着,都恨不得上前砍掉简镇的那只手,然兰清弦不给手势,他也只能继续藏着。
再看简镇的面容,酒气已经上了头,两颊都有些红了。
“七妹妹,姑祖母将你看得那样严,我若直接开口跟她要你,她定然不依,我们要想个法子。”
兰清弦状似无意地将手肘往上一抬,简镇抓不住了也就松了手。
“我不过就是个小女子,心中是没有主意的,我想镇哥哥一定比我想得更仔细。”
简镇忽的看了看四周,将声音放小了,犹是一副惊喜的样子。
“妹妹可知生米煮成熟饭?”
兰清弦一下就捂住了脸,好似尽是羞怯。
“镇哥哥说什么呢!你可是将外面学的浑话说给我听了?我断断不能依!”
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同简镇有接触,如今看兰清弦这般,简镇高兴极了。
“这哪里是浑话,不用此法向姑祖母表明心意,她看不到我们已是情投意合了呀!
妹妹可是以为要当真?你错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只要我们在姑祖母那里演一出戏,让她以为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这不就结了?”
简镇还定了个计划,特意要让简嬷嬷看到兰清弦和他在一起,两人同处一室有个一两个时辰,再到简氏面前求个赏赐,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兰清弦想了想答应了,满眼都是依赖。
“那镇哥哥,你看我们何时开始这个计划?”
简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看今晚就很好。
据我所知,你家长风苑门洞子旁的松林里面,好像有几间堆柴的房子,我们掐好时间过去,正能赶上简嬷嬷带人巡院。”
兰清弦于心中咬牙切齿,不想这个简镇还真是贼心够大,连简嬷嬷的巡视路线都提前查好了,她还能说什么呢?自然是顺着这个小机灵鬼儿。
“那好,到时我在松林里面等着镇哥哥。”
待把简镇哄走,兰清弦便叫梦鹃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丢掉了,她看着那套赤金头面冷冷发笑。
“于今晚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毕竟,谁能让那贼人有了这么大胆子,我倒是要看看!”
入夜时分,毕竟寒凉,尤是松林里面更添冷寂,兰清弦孤身一人,身边都没有婢女留下。
简镇远远就望见了兰清弦的身影,兴奋异常,他又看见简嬷嬷和两个妈妈正往长风苑这边走,连忙叫了兰清弦一声。
“七妹妹!”
虽说声音不高,但在长风苑这空旷之地,足够引起简嬷嬷的注意。
果然简嬷嬷听见后,不仅没有接着走,还将另外两个妈妈先打发走了。
简镇知道简嬷嬷在他身后跟着,脚步不缓不急,待兰清弦的身影更加清晰,还招了招手。
其实兰清弦只给了简镇一个背影,但那就足够了,毕竟人来了不是吗?
看兰清弦并未回头,而是微微侧面似是示意简镇,一转眼就进了那黑洞洞的柴房。
简镇颠了颠手里的锁,嘴角一歪,带了些许邪气,也走入松林中。
这样的好日子不常有,简镇急慌慌闪身进了柴房当中,便从里面锁上了门。
这柴房应是旧日住过人而后废弃,因还套了个小小的里间,有微微烛光亮起,引着简镇又是一阵激动。
吱呀一声,里间门被推开了,兰清弦正掩在阴影中半侧着身子坐在榻上,而手中还不住地绞帕子。
简镇觉着时候正好,一下子就扑过去将兰清弦牢牢抱在怀中。
“七妹妹,我的好妹妹,哥哥今日就和你做了正经夫妻可好?”
简镇已是乱了心智,抱着兰清弦就是一顿乱啃,未成想钳着她的下巴令她扭头时,那面容竟是个浓妆的男子的面孔!
简镇吓了一大跳,立时明白自己中计了,然正要起身往外跑,却被浓妆男子从后如同上夹板一样箍住了双臂。
他不知这是个什么情形,便想要开口喊救命,不料不知从何处又窜出一个人,拿着一块浸了迷药的绢子就捂在他的嘴上,怕是没有片刻他就彻底昏了过去。
待再度清醒,简镇的一双眼因为迷药还有些看不清人影,只模模糊糊觉着有人坐在自己面前,他想要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被捆在一个木架子上。
手腕撕扯的疼痛令简镇彻底清醒过来,面前的人还真不是陌生人,正是他以为自己要搞到手的兰清弦。
“呜呜呜……呜呜……”
嘴都被塞住了,简镇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看着眼前这个冷到似是身带一股煞气的女子,惊讶到无以复加。
兰清弦一直没有开口,倒是身边的珈贺将刀亮了出来。
“姑娘,我看白日他是用右手碰的您,便砍了他的右手如何?”
珈贺的刀实在锋利,看上去实有吹毛断发之效,叫简镇整个人不住颤抖,最后甚至尿了裤子。
兰清弦面上并未有一分动容,但总算开口问了简镇一句。
“你能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可见是有人背后撺掇着你,不若你讲给我听,或是答案令我满意,说不准我就对你仁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