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是我颜色不鲜,不能令七姑娘心意而动。”
兰清弦不置可否,却说起了另一件事。
“你为何会出现在德妃的寝宫?难不成皇宫大内已经阻拦不了身负高深武功的郦公爷?”
说到这事,郦眉笙深觉后怕,若非自己闲来无事进宫和皇帝下了一盘棋,若非自己借口休息时偷偷上了宫殿的顶檐看风景,他哪里能看到兰清弦被宫女引着进了少人的后殿。
郦眉笙并不知今日兰清弦会进宫,但德妃住在哪里他还是极为清楚的,便长了十二分的心眼儿跟着就过去了。
掀开一片瓦一看,兰清弦正一件一件脱湿掉的衣裳,都是老手段了,郦眉笙皱起眉头觉着德妃为了自己的侄女做到如此太过荒唐。
郦眉笙必是不能现身的,他看兰清弦进了里间,一边靠着炭盆烤火,一边眼神却有些涣散了,这必然是炭火中加了令人晕眩的香料。
再也不能等,看四周围没有人,郦眉笙贴着墙就从窗户跳进了屋里。
兰清弦被门外十三皇子和宫女的动静惊得坐不住,他将身上外袍胡乱就披在了兰清弦身上,一股风似的掠出窗户又上了房顶。
兰清弦见是郦眉笙实在吃惊,却还算清醒,低声提醒了他一句自己需要换一身新衣裳。
郦眉笙想了想,让兰清弦就在房顶上等着他,想来十三皇子闹的这一出还要时间,正好打个时间差能给兰清弦带回一套衣裳。
郦眉笙得皇帝喜爱不是假的,竟是在自己的寝殿旁边给他分了一个住处,内宫没有外人,独他有这一份也算不简单了。
正是因这关系,郦眉笙回了自己的住处,随便取了一套宫女出宫的便服,又返回原地。
兰清弦衣着单薄,郦眉笙的外袍着实作用小了点,她脸色渐渐白了起来。
郦眉笙也不耽误,客串了一把兰清弦的贴身丫鬟,伺候着她将一身衣裳都穿齐全了,还不忘了给她戴上一条白狐皮的围脖。
看十三皇子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屋子,德妃在后面气得要死,正是这时候,郦眉笙带着兰清弦下了房顶,将她留在一处无人的穿花廊里面。
兰清弦当作自己迷路一般拦住了一个宫女,被那宫女带回了侧殿,然她才松懈下还没有半口气,德妃和几个姑娘就到了。
而后之事便是平常了,兰清弦算是极为惊险地度过了宫中这一劫。
“我常常进宫陪今上下棋,若是我知道你今日也会进宫,绝不会这样手忙脚乱,还叫你又生了风寒。”
兰清弦其实觉着自己身体不舒服,但当着程、尚二人的面,她是万万不会表露出来,不想回了家就发起烧,可是把半夏吓死。
半夏已经打算一夜不睡照顾兰清弦了,不想郦眉笙来得及时,竟将她手中的活计接过去大半。
“宫中不比百姓家,我也是有准备的,或你不出现,难不成我就真的中了圈套?实在是公爷太小看我了!”
郦眉笙已经打定了主意这几日要让德妃不好过,少不了给董尚书令下个绊子。
“怪道十三皇子行事放荡,原是他母亲就这般不长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