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人在此,程如歆和尚瑄总算能松一口气,看着兰清弦脸色还算好,程如歆少不了多问一句。
“弦妹妹,董思韵将我们二人拉走,也甩不脱,倒是叫你受了委屈。”
兰清弦拍了拍程如歆拉着她的那只手,“她实在是只长年纪不长脑子,真当我对她会毫无防备。
你们别多心,我真真什么事也没有。”
进宫前兰清弦穿的衣服和出宫穿的根本不是一件,程如歆和尚瑄尚瑄都看出来了,但兰清弦既然不讲,她们也不再多问。
待兰清弦回家之后,一进了自己的院子,她就再不撑着样子,莫说笑意,就连头发丝都带着疲惫。
因着宫中的规矩,半夏都不能跟在兰清弦身边,只能在宫门外等着,她哪里看不出兰清弦是强撑着,扶着兰清弦回房躺下,就叫小丫鬟们关了歌芜院的门。
梦鹃虽不知宫中发生何事,但见兰清弦如此疲累,已是将炖煮好的汤煨在了火上。
“姑娘还未喝药就睡下,必然睡得不安稳。”
半夏听了梦鹃的话也是愁,“这几日咱们都格外上心些,该吃的药不忘,该提醒的也要讲,咱们这位主子哪里都好,就是不把身子当回事。
你看看这一日日的进补,都未见多长一丝肉。”
兰清弦耳力还算不错,听着半夏和梦鹃在外面絮叨,她焉能听不清楚,只是听着听着竟然真的睡去了……
再醒来时,天已是黑色,也没有点灯,只看床尾有一团黑影,兰清弦都没有生出丝毫的恐惧。
“你这是从哪里来?”
那黑影见兰清弦醒了,忽的点亮了身旁的一盏灯。
“想来宫中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好吃的,我叫半夏给你再做几样来,趁着吃饭之前,先把药喝了。”
兰清弦并非怕苦,只是对吃药有一种天然的抵触,可药碗子都怼在脸跟前儿了,她再推也是没用的。
“你一个好好的公爷,如今越发像老妈子了。”
“我若不做个老妈子,你身边那几个说话你听吗?吃药这事万万不能耽误,你落下一日,我下回给你再配一服更苦的。
左右都是你吃,想来七姑娘心中有数。”
兰清弦也不知该怎样回话,便干脆端起药碗来,一口气将汤药喝了个一干二净。
“郦妈妈,你看这碗可还干净?”
兰清弦的药喝得太快,竟叫唇角留下那么一滴,她自己看不见,可身边那人看得清楚。
或许两人之间距离缩短便令周围的空气升温,只见郦眉笙靠得太近,实令兰清弦将他那双眼的睫毛都能一根一根分辨出来,他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将兰清弦唇角的药滴用手指抹掉了。
郦眉笙原希望兰清弦会紧张于自己的靠近,不过他有些失望,兰清弦似是并不在意这般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