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本来装得挺好,结果还是说了不该说的。
“倘或我就是学不会知足呢?”
“你还年轻,莫要让自己和兰涟漪一样,步上不归路。”
原本和兰涟漪相斗就耗费心神,遇上半道插进来的六姑娘,兰清弦不厌其烦,在回歌芜院的路上,她甚至一度累到走不动。
半夏以为是兰清弦的伤口疼了,“姑娘,不若半夏背你回去吧!”
兰清弦笑出声,“你以为你自己能有多健壮?也不怕我把你的腰压折了。”
半夏拍拍胸脯子,“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过去咱们院里没有伺候的,担水砍柴洗衣做饭都是我一个人来,每样都做得很好,姑娘你比那一捆柴也重不了多少。”
半夏是随口一说,却道出旧日的“兰清弦”过得有多苦,这让今时的“兰清弦”很是感慨,或许她能从青沇变为兰清弦,便是要因着这条命带着这个名字走出泥潭。
“我知道你本事大,可是你背着我也不像个样子,你先回去给我换个汤婆子,我在此处等你顺便歇一歇。”
半夏听话先走了,而兰清弦翻了个面摸着汤婆子,似是还带着自言自语。
“你这也真是,自己在公府横行霸道惯了,在我们兰家也是如此,估计兰家房顶上每一片瓦都有你的脚印。”
瞧着是兰清弦随口几句,不想墙上真的跳下来一个人。
“我在你这里敛息屏气从来没有用,倒是让我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
来人果不其然是郦眉笙,兰家的范围不算小,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准了位置。
“你这人臭美得很,青竹的熏香那般贵重你是每一件衣服上都用,只要你不用青竹的熏香,我一定发现不了你。”
“那可不行,你都说了这东西贵重,那就物尽其用,能让你注意到我,也算是配得上它的价值。”
兰清弦坐的这地方虽不是人来人往,但偶有过路的看见郦眉笙那就不好了,她连忙提醒郦眉笙。
“你也莫要同我逗趣儿,找我何事?”
郦眉笙也不管兰清弦同不同意,一揽腰就把她抱了起来,蹬着墙就上了房顶。
“你不是说你走不动了吗?本大爷纡尊降贵给兰七姑娘当坐骑,你放心,保证一眨眼就到了。”
郦眉笙抱着兰清弦,自是不能从正门入歌芜院,还是跳的窗户,把正在给汤婆子换水的半夏吓了一大跳。
“郦公……姑娘!”
都快要叫出来了,半夏又把最后一个字吞了回去,不高兴地偷偷翻了一个白眼,无奈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你把半夏气走了,可以说明来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