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朕,一个孩童能手眼通天吗?”
右扶风大约是昏了头了,一心想要把自己择出去,却不想想多年以前,兰清弦尚且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送到昀帝手中的册子,不但写了这些年往来的交易账目,还有右扶风和山匪勾结的案子。
兰清弦口若悬河,还说在苍郦卫所,正关押着几个山匪,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在。
一时场上无人敢轻易开口,都不愿在此时去触昀帝的霉头。
兰清弦本就不能算作朝中的官员,她出手极狠,且喜挖前尘,如此十年旧案都能叫她摆到台面上来说,接下去保不齐又会有哪一个官员落入她手。
看场面略有些诡异的沉默,还是殷少殊忽的开口。
“郡主,你说起右扶风的罪名,又和段尚书有什么关系?”
段尚书眼珠子都在眼窝里面颤,殷少殊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只见兰清弦点点头,似是极为赞赏殷少殊此时发问。
“太子殿下说得对,右扶风所犯罪行又和段尚书有什么关系!
呵,右扶风,本郡主且来问你,你这些年拿到的脏银有多少?”
右扶风便是喉中塞了一个鸡蛋,咕噜咕噜,半个音儿都没有吐出来。
“看你这个样子,想来是记不清了,那本郡主提醒你一下。
自你升到右扶风的位置,十五年间你一共收到了一百一十万两白银,五万两黄金,另有宅子和珠宝字画未计在其中。但有趣的是,有些银子你只是过了过手,第二日这些银子就不见了。
本郡主一向刨根问底,还真让本郡主查到了那些银子的落脚之地。
海尚书,你可知道?”
原是矛头尚在段尚书身上,兰清弦话锋一转又问到了工部海尚书的身上,海尚书登时一愣。
“郡……郡主,您这……臣……”
众所周知,董尚书令确实乃六部唯一的主官,然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并非哪一家都听他的指示。譬如,一向背锅的工部,他很少插手,只因工部海尚书是展家的姻亲。
要说找麻烦怎么都不应该找到海尚书的头上,见兰清弦许是偏离了方向,一下子把展家也拖下了水,朝中许多人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兰清弦也不管他们,只是顺着右扶风这条线摸到了海尚书的头上。
“郡主,臣执掌工部多年,至今未有过半点差错,臣行得正坐得端,郡主尽管来查!”
慌乱过后海尚书很快恢复过来,那真是十分地有底气。
然兰清弦面上微露嘲讽,“海尚书,你确实为了对得起展家洁身自好,但你的错根本在于渎职!
你手下左侍郎正是与右扶风同流合污之人,所收贿银皆用来采购内里腐朽的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