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恶人先告状的道理都不明白,沈冷雁跟在后面讥讽想道,听闻越发近的声响,低头敛下心思,等着县太爷的到来。
不多时,脚步在面前停下,沈冷雁跟随众人行了礼就躲在角落里悄悄打量这位县太爷。
说是县太爷,其实看起来并不算老,应该跟刘夫人是同辈人,来的排场也不大,身后跟着三人,记录的师爷和两名衙役,说话也十分温和。
“大家都坐吧,既是外堂,没那么多的规矩。”
他说完顺势坐在刘夫人原来的位置,师爷和衙役或坐或立于他身侧,刘夫人坐于下首,对面便是李家三人。
师爷摊开纸张研磨墨水,朝县太爷点头示意可以了,县太爷还没来得及宣告开堂,李老太太健步如飞冲到中央跪了下来。
“范县令,草民有冤,您一定要给草民做主啊。”
范县令一口气堵在喉咙间不上不下,偏头咳出来咽下来堂的话,不见怒意,好脾气问道:“你有何冤情,尽管说来,正好刘氏也有冤情与李家有关,本官一致解决。”
李老太太跪在中间,掏出手帕如泣如诉,抹泪道:“刘家不分青红皂白闯入我家,还扬言我儿子害人性命,他们本是拜了堂的夫妻,我儿更是熟读圣贤书,哪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这话如果传出去,就算澄清,那我们李家的名声早已没了啊!范县令,李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人家,但平日里也算乐善好施,绝不能白白蒙受冤屈。”
李老太太说着便在卖惨,沈冷雁无言转头,除了哭闹卖惨,她就没个别的招数。
“哦?刘氏,你们可有话说,真如她所言那般,私闯民宅,污蔑秀才?”
刘夫人不卑不亢起身跪在李老太太身旁,腰背挺直,义正言辞道:“范县令,私闯民宅情有可原,但李家谋财害命句句属实。”
“可有人证物证?光凭一张嘴算不得什么。”
范县令顺了顺胡子,在下面跪着的二人来回巡视。
“没错!刘雨铃分明身子骨弱,生孩子难免有风险,你不能疼女心切就胡乱污蔑!”
李老太太仿佛找到靠山般硬气起来,对刘夫人一顿指摘,唾沫横飞,没了平日里的端庄,跟街口的妇人差不多。
“当然有!”刘夫人无视她,抬起双手,“恳请范县令传人证,就在外面侯着!”
李老太太闻言瞬间噤声,偷偷回头跟儿子交换眼神,不是已经打理妥当了吗?怎么还有人证。
李君满脸苍白,两股战战,缩着脖子轻轻摇晃,他他真的已经把女人送走了,刘夫人哪来的人证!
范县令猛拍惊堂木,二人吓如鹌鹑,立刻收回小心思,乖乖跪在正厅内。
“带证人。”范县令高喊一声,外面的侍卫带进一个中年男人,男人双手反绑,衣发凌乱,看来之前受过不少苦。
但他面色红润,步伐稳健,显然也没受伤,只是精神萎靡罢了。
李君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刹那,瞳孔紧缩,双手不自觉抓紧衣角,低下头避开与那人对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