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并不认识男人,见此不是李君偷情对象,顿时安心,得意嘲讽刘夫人。
“这人是谁?我们可不认识,范县令,刘氏从大街上随意拉个人充当证人,这是在戏耍您啊,刘氏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李老太太添油加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着实惹人厌烦。
沈冷雁揉了揉受到污染的耳朵,转头看向刘氏带来的证人,男人样貌普通,看不出有奇特之处,一身长袍垂到脚边,满大街都是。
沈冷雁上下打量,最后在男人腰间别的一个长条包发现端倪。
她微微挑眉,此人竟然是个大夫,只有大夫会随身携带这种布包,里面装着应急的药品和银针,而且男人习惯性摸向长条包,也是很多大夫下意识的动作,确保长条包还在。
沈冷雁思维在不断发散,刘夫人带个大夫来做证人为了什么?刘雨铃确实因为难产而陷入昏迷,就算真让大夫检查也查不出李君动过手脚。
李君上次动手还是偷偷换了刘雨铃的安胎药,眼下提这事会不会太……等等!桐香花!瓷瓶还在她那里,刘夫人必定是提起安胎药,揭穿李君杀人的念头。
沈冷雁屏气凝神,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人群中,大夫已经做过介绍,自称姓钱,是县城里同福医馆的掌柜,李君买药那天他正好在。
“桐香花太过昂贵,李少爷要的多且急,所以那天我印象极深,李少爷只说他不小心走路摔倒,身上多处淤血需要桐花香入药。
小的也是被钱蒙了眼,为了赚钱,没过多询问就把店里的桐香花全卖给了李少爷,小的真没想过李少爷会拿这东西害人啊。”
钱掌柜噗通跪趴在地上,浑身发抖,不敢抬头。
他与李老太太中间隔着刘夫人,李老太太再气急败坏,也不能越过刘夫人去撕钱掌柜的嘴。
“胡说八道!我儿就算买了桐香花,你有何证据证明他去害人,那些桐香花确实入了药给他敷了,你又没亲眼看到就敢在这里信口雌黄,你收了谁的银子不成?
范县令公正无私,或者你受了谁的威胁,大胆说出来,范县令会给你做主!”
李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刘夫人,暗指是她收买钱掌柜做伪证,还不动声色拍了范县令的马屁,真是一箭三雕。
平常人若是被她这通抢白,估计早就慌了,顺着她的话点头,可钱掌柜见过大风大浪,只稍显慌乱就拿出账本,翻到提前折好的一页展示给范县令看。
“小的不敢有半句谎言,李少爷买下桐香花的数量和日子都记录在册,请大人过目。”
衙役走近双手捧起账本交给范县令,仔细一看,确实是李君的名字。
“范大人啊,买了桐香花也不见得是要害人,难不成还不准人买药,那天天买药之人岂不是都要害人性命。”
李老太太无理也要扯三分,抓住这个漏洞不放,拼命给李君使眼色,让他赶紧为自己开脱。
“没错,当时我摔得不轻,府中不少人都看到了,大人尽可找他们作证,我们也有证人!”
李君急中生智,大声辩驳,跟他那娘颇有几分相似,胡搅蛮缠得令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