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陈娘一大早找来的人,在村里绣工都不错,满打满算有五个,倒也不多。
“雁丫头快来看看,娘绣得怎么样?”陈娘招手,手中捧着一块绸缎,流光的照射下,花纹纹路细致,栩栩如生。
沈冷雁一个外行都能看出陈娘是技艺,比在旧布上的差别天壤之别,果然还是要绸缎才行。
“娘,我觉得行,你比我会,你觉得满意就行。”
沈冷雁温吞说,跑到三婶跟前看她绣的,三婶转身挡住她的目光。
“去去,别看,我还没绣完呢,你看她们去。你在这儿我绣不好。”
三婶连声赶她,如果有人看着她干活的话,她就会浑身不自在。
沈冷雁哎了声跑到另个婶子面前,还没站稳,后领被陈娘拽到一旁。
“娘?”
“我没跟她们说能赚钱,先看看,要是能留住,再跟她们说也不迟。”
陈娘思虑全面,沈冷雁也能少操心些,随即问道:“娘,那你觉得这些人怎么样?”
“眼下都还行,虽说有两个学得慢,但有耐性,再练练就行了。”
陈娘绣了二十多年,对于绣法熟记于心,对于教法也深入浅出,她们学得快,只是刚接触,手法不甚熟练罢了。
“娘,之前你不是教了几个吗?都来了?”
沈冷雁记得清楚,以前有人过来学,绝对不止这几个,而且应该能直接绣绸缎的程度。
陈娘苦笑摇摇头说:“她们觉得学了没用,太过花哨,后来都没学了。愿意学的我都叫过来了。”
这事全靠自己如何想的,沈冷雁也不能左右他人的想法。
眼下还是先把这几个人留下,她好向李刘氏谈价钱。
恰时,屋外传来木叔的吆喝,她走出,身后跟着看热闹的婶子们。
“雁丫头啊,床给你送来,瞧瞧怎么样?”
木叔哼哧牵着驴车停在院子里,板车上放着两张床板,还有几根木腿子。
“快来搭把手,这床放哪间屋?”木叔擦把汗,没等喝口水就动手把床板卸下来。
沈冷雁上前扶住另外一边,陈娘转身回屋放下针线也出来帮忙。
好在今天家里人多,在家做惯农活,身上有的是力气,三下五除二把两张床全搬进最东边的屋子。
这是她的卧室,拐角处堆满了稻草,陈娘赶紧抱出去空出地方。
“木叔放在这里就行,小心些。”沈冷雁用力固定住一边,等木叔那边落地才猛地放下。
床板边缘经过打磨十分顺滑,放在手里沉甸甸得,特别结实。
几位婶子把木腿搬进来,沈冷雁这才发现床板的四角空出几个缺口。
木叔挥手让她们待在旁边,从驴车拿过自己的工具摆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安装木腿。
“娘,你先回去吧,我留下来帮忙,都挤在屋里施展不开。”
沈冷雁将人推到门口,她房间不小,但七八个中年人再加上两张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