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瞬息传至四肢百骸。
木檀小脸都扭曲了,破口大骂:“我草你妈,薄夜!”
薄夜稍稍回神,知道自己弄疼她了,赶紧想办法安抚,很快,汹涌而至的酥麻,取代了疼痛,木檀喘了口气,这才觉得好受些。
但也能感觉出,薄夜与昨晚的不同。
昨晚的他很生涩,但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担心伤到她,可今天的薄夜好似没有了那一层担忧,虽然技术熟练了点,但横冲直撞的粗暴,让她有些难以承受。
这一场疾风骤雨,在木檀骂骂咧咧中结束。
薄夜用力,很用力的抱着她,嘴里一直重复着:“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是我薄夜的,谁也抢不走!”哪怕是几千年后,也抢不走!
木檀又不傻,到了现在,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出薄夜的反常,“你怎么了?”
薄夜只是抱着她不说话,力道极大,好似恨不得将她就此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木檀抿了抿唇,深切的感受到他的不安,虽然一头雾水,不清楚他怎么了,但她知道,极大程度上,与她有关。
尤其看着他几乎抿成一条线的薄唇,抬手抚上去,用指尖轻轻的按压,直到没有那么紧了,才轻声道:“告诉我,你怎么了?”
薄夜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不让她看到他此时的不安和惶恐。
这样的感觉,是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的。
他承认自己在害怕,害怕失去她。
更承认,他比自己所认知的,还要在乎她。
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生命。
木檀最讨厌的就是薄夜的这一点,有什么都不说,不管做什么,哪怕她误会了,也不解释,之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也不会读心术,怎么可能知道他所思所想!
于是,在问了几遍,薄夜始终闭口不言后,木檀本就所剩不多的耐心,彻底告罄,一个反手,将薄夜推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上去就是一脚。
只听砰一声,薄夜结结实实摔到了床下。
木檀随之欺身而上,骑坐在他的身上,捧着他的脸,一脸凶狠模样:“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薄夜抿了抿唇,避开她灼人的目光。
木檀被气笑了,从他身上起来,站在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好,不说是吧,老娘不陪你玩了!”
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然而她忽略了自己初经人事的事实,还没走两步,就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薄夜见状脸色一变,急忙上前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声音嘶哑:“不闹了,好不好?”
木檀眼睛通红,委屈道:“谁闹了,要不是你莫名其妙发疯,谁稀罕跟你闹?”她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努力将自己的眼睛揉的更红了。
哽咽道:“我原以为经过这次的事,咱们就是夫妇一体,我还打算跟你以后好好过,为了你,放弃了原本的打算,和理想,为了你这棵歪脖子树,老娘放弃一整片森林,可你呢?莫名其妙的跟我发狠,问你你也不说,这种猜谜语的日子,老娘烦透了!”
听着她的控诉,薄夜心疼之余想到了昏迷时,她捧着他的脸,说的话,她说,他继续守护家国百姓,而她,守护他。
关于木檀,他其实很了解的,很清楚,尽管往日她行事跳脱,没个正经,但一向说话算数,她既然敢说,就一定会做到。
而他,却因为自己的不安,忽略了这些。
薄夜懊恼不已,哑声说:“别哭了,是我不好,别哭了。”
他不会安慰人,也从来没有过安慰人的经验,只会一个劲儿的重复别哭了。